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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舟白有點兒緊張,結結巴巴的。
說完後,就是漫長的沉寂。
「你能不能,再說一遍?」林牧懷疑自己瘋了,怎麼能妄想宇宙第一直女季舟白說她心底想的那個意思呢?
「我說——」季舟白拉長聲音,「我不是什麼變態,你愛來不來。不來我一個人和自己結婚。」
「哈?」林牧握著電話立正了,「你喜歡我?」
「那,那怎麼了?喜歡你有錯了?你不會歧視我吧?」季舟白已經又結巴又緊張,聲音都抖了起來,不像平時的季舟白。
「你在哪兒?」林牧握著電話的手也跟著哆嗦了起來,院長歪頭看了看,垂頭笑。
「在盧化,我爺爺家。」
「唔。」林牧突然有些猶豫。
「我在這兒,大概一個星期。」季舟白突然壓低了聲音,「你,你不想來我也,也沒事,我看見咱們學校了,現在裝修呢。」她話頭變軟,林牧心情有些低沉。
「一個星期後你就回英國?」
「嗯。」
「你,來嗎?」
「我出不去。」林牧掛了電話。
她回身出門,一瘸一拐地下樓梯,走了四五級台階,突然轉身上樓。
重新撥號,那頭笑嘻嘻:「嚇到你啦?我是直女啊,開玩笑的,沒事,今年沒去看你是我的不對,這邊——」
「等著。」
季舟白安靜了一會兒:「林牧?」
「季舟白,我恨死你了。」林牧咬牙切齒地掛了電話。
和院長說自己回房間了,晚上收拾了行李,凌晨最後一次查房之後背上背包翻出圍牆。因為右腿有傷,走得不夠快,卻還是趕上了這天唯一一趟大巴。
找了個角落窩著睡下了,到縣城還要兩個小時。她從行李里翻出中國地圖,大致畫了一下路線,從縣城坐汽車到市里,從市里坐火車到家鄉,再坐汽車回盧化縣,算算時間,有些愁。
大巴上只有她一個乘客,司機太過無聊,和她搭訕:「妹子啊你這是去探親?」
「去結婚。」林牧攥著季舟白的會員卡,把那串數字熟記於心,惡狠狠地塞回包里。
「去哪兒結婚啊?」
「中國北邊一個縣城,盧化。」
盧化二中門口,季舟白抬頭看掉了漆的校名,左右環顧,保安沒在看她,從校門口的花崗岩和鐵門的縫隙中抽出一張已經被磨蝕得不能看的校牌。
林牧,高二10班。
那張照片被畫了個亂七八糟,塗上鬍子又塗黑眼睛。
她撫摸著校牌上的照片,等林牧有勇氣邁出那道圍牆,跨過半個中國來找她。
喜歡你呀。
抽出照片,背面寫著極為端莊的這四個字。
她捂著校牌放進包里,裝作無事發生,扭頭走了。
盧化二中傳來大聲歡呼的聲音,快要畢業了,歡騰得像放生的猴子。
她回頭望了一眼。
☆、恭喜啊
整個高二年級最鬧騰的就是十班,十班就是整個年級最差的班。
最差的班裡成績最差的那位,叫季舟白。
季舟白拉開校服拉鏈故意展示她裡面搭配的小背心,身後跟著她的左右護法,她哄哄地進門,往第一排唯一一個沒睡倒的人身上瞥了一眼。
那個女生脊背挺直,頭髮梳得很利索,低頭做題,手中握著的筆簡直像在飛,晃得厲害,感覺她在寫什麼神功似的,從上到下都透著一股學瘋了帶點兒魔怔的氣息。
季舟白別過眼,昂首闊步地回自己的課桌。從最後一排看整個十班,簡直像在看一鍋臭肉,下課時間十分鐘,前頭打牌的睡覺的吃東西的照鏡子化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