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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當什麼英雄!」季舟白抄起書往講台上砸了過去。
林牧沒避開,被書脊劈頭蓋臉地砸了一下。
接了書,鼻子熱熱的,好像吸了什麼刺激性東西,有些酸澀,上唇也熱了起來。
下意識地抬手一抹,是鼻血。
前排幾個有些驚慌。
季舟白迅速從座位上彈起:「指認的事兒等會兒,我帶她洗一下。」
不由分說地拽著林牧出去,摁進洗手池,打開水龍頭,林牧自己開始拿冷水拍。
「疼嗎?」季舟白凶神惡煞。
林牧捧著鼻子,瓮聲瓮氣:「我很怕惹事。」
「那你當什麼出頭鳥?」
「她很可憐。」林牧眼眶濕濕的,「我媽媽,我媽媽以前去,去工廠要賠償,沒有人給她作證,她……她……」
季舟白拍了一把水在她臉上:「那你就更不能出頭了,惹一身臊給阿姨帶來多大麻煩。」
林牧極為後怕,對著鏡子不斷地拍冷水,止了血。
季舟白畢竟離講台太遠,打過來也卸了力,她知道自己打人的分寸,就是不知道會真把人打出血來。
「這事兒你別管了。」季舟白命令,然後,又把她狠狠摁進洗手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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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你!比心~
☆、擁抱
等林牧濕淋淋地回教室,班裡一片安靜地在上自習,學不懂的也拿起書來裝模作樣地看著。沒有老師,一片安靜。
季舟白不在,班主任不在,王強媽媽也不在。
「人呢?」她不知道自己在問誰。
然而卻有個平時也不和她說話的女生回答:「季舟白去指認人了。班主任叫我們自習。」
「看得懂嗎?」林牧說話有些輕蔑似的,但她只是疲累得找不出什麼好的語氣詞。
女生茫然地看看自己正在看的地理地圖冊,搖搖頭。
「我可以教你嗎?」林牧不知道自己為什麼這麼問。
被嚇到的全班同學的表情仿佛甦醒過來,有人艱難笑著:「哎呀你肯教呢?」
「打開地理書,必修一。」
林牧反鎖了門,站上講台,掰斷兩截粉筆方便書寫:「都抬頭,拿書。李小川坐起來。」
季遠山推醒了對著歷史書走神的李小川,他猛地抬頭:「林老師,我們就是,一坨垃圾。沒骨氣,也——」
「放屁。」林牧說了她生平以來第一句髒話,「書呢?」
李小川匆匆拿書:「你怎麼了?」
「我受夠了,」林牧在黑板上刷刷刷寫下地理兩個字,「書都有嗎?沒書的和同桌一起看。」
同桌也沒有的,就抬頭看林牧。
林牧把自己的書扔過去,又調劑了幾本同桌二人都有的,這樣,大家都能看到書了。
「我們十班是高二最差的班,我們的老師,也不會好好給我們上課。我們的學生,都是花錢進來的,我們的衛生,全年級最差,我們的紀律,每個月都被提著耳朵批評。」
林牧把粉筆一頓,眼淚卻又不爭氣地流下來,她哽咽繼續下去,「我們他媽的努力打籃球,六班也要欺負我們,六班有年級主任的侄兒,所以我們就只能認慫。」
「林牧——」季遠山有些著急,看林牧很不對勁。
「我媽媽打兩份工,腳趾頭都磨爛了,才把我送進盧化二中。王強他媽媽天天在外面賣紅薯,紅薯熱的,她兩隻手全是凍瘡,在醫院還被護士甩臉子,李小川媽媽因為李小川進步二十分,就高興得送錦旗——」
她抹了一把眼淚:「我知道我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