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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都是十班的,我就不計較了。」
回想起那天來,季舟白有點兒坐不住。李小川拖著凳子湊過來問她這周末去不去溜冰,季舟白說去什麼去,周末沒空下周再議。
李小川咳嗽兩聲,因為長得直逼兩米,凳子和課桌顯得不像他的,得稍微彎下腰才能趴在桌子上睡覺。
他和季舟白隔了一條過道,旁邊是季舟白的同桌,是十班的班長,是個空桌子,開學第二天了還沒來報導。季舟白屁股一挪,抬腿踹了李小川一腳:「你不是學習呢麼?在這兒睡覺?」
「我腦子笨,學不會。我打算畢業了去學門手藝。」李小川睜開眼睛巋然不動,身子穩穩地沉在凳子上,屁股一撅,就呼啦呼啦地睡著了。
季舟白拿記號筆在李小川臉上畫了個大王八。
打鈴了班裡也沒安靜下來,班主任拿板擦拍黑板,啪啪啪粉筆灰落得前頭都是,終於把這幫人的眼神扯到自己身上。他身材精瘦個子挺高,像個竹竿似的杵著,穿著一件棕色的條絨褂子,那雙穿了二十年的皮鞋如常閃亮。
「行了行了,上課上課。別起立了,今天得選個班長。王東強轉學了,然後團支書也得選,你們看誰合適,民主投票。」
底下沒動靜。
甚至有人回憶了一下王東強是個誰,低聲互相交換了一下信息才恍然大悟。
「沒人提我就說了啊,我覺得林牧不錯,她當班長——」
季舟白站起來了:「民主投票啊老師。」
「那行,不記名,都寫紙條交上來。林牧,你上來唱票。」
「我唱票唄。」季舟白說。
「你今天怎麼這麼活躍?」班主任蹙起眉頭看她,「把你那個校服給我捂上!裡頭穿的都是什麼花花綠綠的,指甲油也給我摳了,桌子上書摞了兩層樓高了,給我砍平了。」
季舟白已經一蹦一跳地上講台,林牧站在講台上,自動拿起了粉筆開始準備畫正字。
班裡悉悉嗦嗦傳出裁紙的聲音,李小川呼嚕聲顯得格外突兀。季舟白掰斷兩截粉筆,噼里啪啦地瞄準了李小川的腦袋。
「誰——誰打我?」
李小川朦朦朧朧地抬眼,看見是季舟白,沒了脾氣,左右詢問了一下才知道是要投票選班長了,二話沒說扯下一張學案紙撕成小方塊,上書季舟白三個字。也沒聽說無記名是怎麼回事,便補充「李小川投」。
季舟白站在講台上,和林牧呆在一起。林牧低著頭似乎不知道寫什麼好,然後想了想,寫了季舟白三個字。
季舟白瞥了一眼:「誰讓你寫我了?啥意思?嘲笑人?」
林牧捂著紙往後退了退:「你想當就當,投什麼票。」
她覺得季舟白在找班主任的茬,因此語氣不善。她覺得班主任雖然內定她不太好,但是班主任畢竟是班主任,公開頂撞簡直是惡魔行徑。
「啥意思了?我這是欺壓同學了?意思是我不民主了內部操作了?我說我想當班長了?你聽見我說了?把我名字擦了。」季舟白聲音拔高,全班同學都看見她在講台上搶林牧的小紙條,一時間似乎意識到季舟白真是想當班長,於是本來在十班找不出個拔尖的人,看見十班一霸季舟白想攬下這個鍋,就順便都填了她。
對他們來說,班主任是誰都不重要,何況班長。
悉悉嗦嗦聲一片。
季舟白搶過林牧的紙條看了一圈,拿筆打了個叉:「我可說好了,我沒欺負你,我就是看見班主任就內定你覺得不太公平,我這是公平監督。」說完,在自己塗黑的名字旁邊寫了林木兩個字。
林牧說:「你寫了個錯別字。」
「那誰知道你叫啥了。哎呀人家可學習好了,名字寫錯了也不行,我沒文化,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