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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舟白有手機那段千千萬萬好友綴連成網,而自己孑然一身,正在慢慢尋回。
自己是她哪裡的需要?又被需要多久?是否不可替代?是否幫得上忙?
現在她只是個落魄的人,季舟白卻意氣風發,和高中大不相同了。
季舟白變得強大優雅又獨立,比之前快樂自由更進一步,林牧高興且喜歡,但總是難免審視自己,怕被施捨,怕被同情,很能繃得住,以免在感情中落入被動。
她精打細算地衡量自己這份拉扯了十多年的感情。
但摘了人家的眼鏡,又毫無阻礙地瞧見那雙似乎算準她會親過來而計謀得逞的狡黠的眼。
她的算盤又算錯了好幾步。
林牧心裡蠢蠢欲動地冒芽。
像春雨潤無聲。
重新打開書,林牧慢慢為她念詩:「我一再努力,我把生命像一件稀有器官一樣縫入體內,像稀罕之物一樣小心翼翼地走路。我努力不去想太多,我努力放鬆,試著像其他女孩一樣在愛中變盲目……」
作者有話要說: 接著林牧繼續讀:
不在濃密的黑暗中去看另一張臉,
我沒有看,但臉仍在那
還有其他的臉
我留心這些人
他們嫉妒一切非扁平的事物
因為自身的扁平而壓平了整個世界。
——《未來是一隻灰色海鷗》
我寫故事太平了,像流水帳。我像個沒接入水庫的水龍頭,擰開自己,嘩啦啦傾瀉管道里的廢水,等水乾涸,故事就結束了。
還有一些話等完結再說。
【想重筆墨寫林牧媽媽,但是大綱里是按第一人稱寫的,我實在不擅長第三人稱寫林愛玲,於是就輕輕放過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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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你倆啦~
☆、現代篇04
林愛玲回縣城,風光得像貴妃省親,從車上下來,摘了墨鏡,把脖子上的花絲巾拿下來,整理錚亮的皮衣,身後還跟著個中年人,兩人手拉手地進門時,林牧以為自己看錯了,揉揉眼才確信,那個打扮得再逢春的女人就是她土裡土氣從不打扮的媽媽。
她和媽媽也有將近十年沒有見面。
「這是我在上海認識的老吳,阿季啊,把林牧叫過來。」媽媽明明先看見沙發上呆愣著的林牧,卻先慈愛地拍起季舟白的手背。
四人同桌坐定,林牧打量媽媽,比之前富態了些,臉上撲了一層薄薄的粉,嘴巴描過了,但似乎舔掉大半,只剩唇線兩條孤零零地對照,身上打扮比她年輕,闊腿褲和皮衣,挽著年輕時未能挽起的花絲巾,手上還戴著鐲子。
「這是你吳叔叔。」林愛玲開場白。
林牧僵硬地喊了一聲,打量男人,個子不高,聽說是上海人,心裡就有些提防,覺得男人的瘦臉上精明世故四個大字特別明顯。男人穿著舊中山裝,外頭套的絨大衣好好地掛了起來,棕色的皮鞋看著中規中矩。
季舟白拉了她一下,笑著:「林牧也才回來沒多久呢,你們敘舊,我去買菜。」
「我也去。」老吳站起來,被林愛玲一拽,立即窩囊地坐下了。
林牧微微抬眼,反省自己隨意下定義,但仍舊不太能接受,媽媽就這樣開始新生活了?她自己還在舊生活里,媽媽一轉頭就奔向前路了?又高興,又悵惘,她默默撐起笑容。
季舟白轉遍屋子,找到手機,匆匆跑到玄關,又想到她也不知道該買什麼菜,湊過來:「家裡還缺些什麼菜?」
林牧拿過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