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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舟白下班回家路上扯了一朵新開的梨花,白嫩的花瓣襯著嬌弱的蕊,忽閃在她走路時晃動的風裡。她急急忙忙捧著進電梯,卻又覺得自己是個幼稚鬼。
林牧怎麼會喜歡花兒呢?但扔了又捨不得,生出黛玉葬花的憐惜,就別在發梢,拿小發卡別了,輕盈地進門。
桌子上攤開花花綠綠的卡紙,林牧在對著視頻學手工,林牧手巧,剪刀轉了幾圈,雙面膠舔過那些紙,再被林牧一擺弄,一隻小象款款立在桌面了。
她搶走了:「這個給我。」
「給你這個。」林牧搶過小象,轉手,遞給她一隻粉紅色小豬。
林牧眼尖,一眼瞧見了她燙得卷卷的發梢上別著個嫩白的東西,扯了來看,見花瓣被她顛碎了,只剩三瓣兒。
「我要老虎。」季舟白說。
「我教你。」林牧把剪刀遞給她。
季舟白興致勃勃地跟著林牧做手工,耳畔是女人溫柔的低語,她倒沒覺得什麼異樣,只等粘好了老虎的皮毛,滿臉高興地放在小豬旁邊,林牧說:「真棒。」
嗯?又拿她練習給小朋友講課!
她宣示主權,橫跨林牧腿上,矮下腦袋親她。
她很喜歡小孩子一樣親親林牧,但偶爾也不想像小孩子一樣,但是迄今為止,她和林牧的相處沒有很曖昧的場景,可能因著林牧性子溫和冷淡,相處起來只有溫暖輕鬆——她不知饜足,想有一點灼熱的激情,偏偏兩個人認識太久了,沒什麼特別澎湃的激情可言。
腦中彩排最激烈的戲碼,是林牧變了性子,主動把她按在餐桌上,掃掉上面一排碗碟,在噼里啪啦聲里□□她敏感的身體,然後音響里放著查拉圖斯特拉如是說。
想想也知道不可能。想像里還帶著惡趣味,林牧那樣正經,而且勤儉持家絕不會摔碗碟。
而且珍貴的實現願望券也已經用掉了,就算沒有用掉,她也絕對說不出口,每次想起來都臉紅心跳,說出來就像做過,禁忌得像個秘密。
這段日子朋友們來看望的也都看望了,鬧騰的也都鬧騰了,父母來過,和林牧打了個照面,像兩國發言人對談,客氣矜持地彼此認識一下,互相表示認可,沒有矛盾,也沒有波瀾。
日子就是應該這樣過。
知足常樂,知足常樂。
發梢的梨花被摘下來,別在耳後,林牧拍了一張發給她,現在林牧拍她的技術已經比她自拍好太多了。
文藝又端莊的女人,季舟白喜歡。
儘管還沒將戒指送出去,但季舟白很有已婚人士的覺悟。
以前應酬,男人們喜歡開女人的玩笑,她都哈哈過去,還能接兩句。秉持你黃任你黃,我比你更黃的原則,再加上漂亮,往往遇到不能解決的項目,喝幾輪酒就能拿下。
自從和林牧重逢後,她就像個出家人士,避開了酒色財氣,應酬一律推給小旋風,自己能推則推,每逢喝酒就感冒,別人再勸她就急,小旋風說她妻管嚴,她洋洋得意地印了寫著懼內二字的發卡別著,堵得公司上下無話可說。
偏偏這天,和深圳的一個服裝公司老闆喝酒,推不掉。
這位老闆還是鄉鎮企業家的打扮,穿著昂貴的西服,蓄了鬍子,剃了光頭,脫下外套,透過襯衫能看出肌肉虬結,手腕上盤著手串,脖子上掛著彌勒。
但長得帥。
還是她知根知底的熟人。
盧文杰。
她以前喝酒生猛,干倒滿桌鬚眉,現在扭捏作態,自己也不好意思。天大地大,和盧文杰重逢很是意外,聽說他闖社會去了,沒想到真的闖出了名堂。
飯桌上還略矜持,下了飯桌,盧文杰說沒吃爽,邀她另外去吃涮羊肉。
給林牧發簡訊說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