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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色温柔地沉静下来,“在昔儿心中,何为好?何为不好?”
李昔哑然,这般相问好与不好,却怎么也撇不清与她的关系。倒是自己莽撞了。她微微侧过头,“父母在,家事兴,人丁旺,无祸,有福相伴,此为好。”
房遗直垂了眸,掩住眼中涌起的波澜。
顿了一下,李昔又道:“人若不自苦,便无不好之说。”
他点头,唇边带着一丝苦,她已疏离他很多了。
明知不可能,他的心却不甘,轻声道:“昔儿,你还记得……”
“房大哥。”李昔不等他说下去,立时打断了他。
她微微而笑,昔年趣事在如今回首看去,亦是格外珍贵而美好的了。那些无忧无虑的岁月,当时怎么会知道,会预料得到,前路会这样苦这样难,难到无路可去的地步还要继续挣扎往前走下去。
因为从前的甜,越发衬得之后的那一段人生路苦如莲心,还得一颗颗生吞下去……
她的逃离不过是想躲开这些回忆罢了,如今,任何一个想要激发她的回忆,想要掀开尘封的往事,她都不允、不许,她不要让那些人,那些事,那些甜蜜的,那些痛苦的……牵绊住她。
房遗直何等聪明,只听她唤住他,稍稍一怔,便了解了她心中所想,只将眼神换成方才的从容,坦然地看着她,听她说,“半月后,你们会离开吐蕃,对吗?”。
房遗直点头,她犹豫了一下,仍道:“大哥可否帮我一个忙?”
“说来听听。”房遗直见她有事相托,神情又严肃了几分。
李昔点头,如此这般地将事情说了一遍。
却见房遗直先是眉头一皱,继而大笑:“你啊,这脾气到什么时候也不会改了。”
见气氛被她成功扭转,心里也不再别扭,她不好意思地抚一抚脸颊,淡淡笑道:“难道我的脾气很不好么?”
房遗直见她小女儿态尽显,极尽所能控制自己不去将她拥在怀里,轻叹了口气,带了些许无奈,怅然道:“在我眼中,你什么都是好的……这件事等你安排好了,只管知会我一声。”
知道他已经答应了,李昔松了一口气。
晚上的宴请,禄东赞还是如约去了。那种大家心知肚明的玩笑话,谁又真的会拿出来将他调侃一番呢。不过,倒也在此事上看出这个蕃人对李昔的爱重。李泰与房遗直各自的心里虽有失落,却也为她高兴。
阿娜尔在帐外与蝶风低语了几句便离开了。
“什么事?”李昔提笔写着家书,准备让房遗直带回去。
蝶风来到她的身边,低声道:“阿娜尔来过了。让准备着醒酒的汤。大相他,可能是喝多了一些……”
李昔的笔尖一顿,男人们混在一起除了喝酒也没什么正事了。好在,禄东赞很少有这类的事情发生,这次也就原谅他。
“去吧。”李昔也不多嘱咐蝶风。这类小事,她还是很信蝶风的。
蝶风下去准备,李昔有些担心,出了一会儿神的功夫,蝶风已经带着尼玛、达雅端着热水、热汤走了进来。刚放好东西,禄东赞已经跌跌撞撞地掀了帘子进了帐。
李昔对着她们摆摆手,几人退了下去。
禄东赞淡淡的看了眼桌上的醒酒汤,接着走到案几边伸手探了探她的额头,“受寒了?”
李昔忍住笑,他还以为是姜汤不成?她摇摇头,“没有。”
酒味甚浓,他薄唇轻抿,“没有?”
李昔重重的点头,“真的没有。”
他转身去桌边端了醒酒汤过来,淡道:“喝了。”
“不喝,我没受寒。”
“喝了。”
“不喝。”
“喝不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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