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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少女呼喚的聲音,他停下對身後將士的誓詞,轉身看著正朝著自己噠噠噠奔跑而來的少女,如鷹般冷銳的眼神也變得柔軟了幾分。
「你怎麼出來了?」
方才還威嚴肅殺的聲音,在她的面前也變得從未有過的溫和。
「我來送送魔君大人呀。」沈念扇動了幾下手指,示意顧月時往自己這裡靠過來。
顧月時便很聽話地側著身子,把耳朵貼了過去,他以為是沈念想同他說些什麼。
沈念湊近他的耳朵,飛快地啄了一口他的耳垂,顧盼生輝地盯著他,歪著頭綻開一朵嫣然的笑。淺淺的梨渦在嘴尖揚起,顯得她的笑容分外甜美醉人。
陽光映照在她的眸中,竟讓顧月時有一瞬的失神。
「我在府里等大人回來。」
這一套動作下來,把後邊沒怎麼見過世面的將士們都看呆了。
他們跟隨了顧月時那麼久的時間,還是第一次見訓兵的時候有姑娘送行。送行也就罷了,怎麼還往耳朵上親呢。
若是人人都有這樣的待遇,他們也不至於每次都要叫苦不迭了。
頭次見到這樣曖昧場面的鐵血男兒們個個面紅耳赤,想看又不敢造次抬頭仔細看,埋著頭在後面一陣竊竊。
「好。」
顧月時即使心已經亂得不成樣子,但臉上還是保持著冷靜,可惜,他這句有些顫動的「好」出賣了他。
見著沈念轉身準備要走,顧月時忙叫住她:「等等——」
沈念回過頭去,一塊通體油潤的血玉玉牌遞到了她的眼前,上邊赫然刻著「顧」字。
這是顧月時的護身玉牌,一直以來他都是貼身帶著。
「這是?」
沈念裝作不解的模樣,有些疑惑。
「如果你遇到了什麼危險,通過這個來呼喚我,我可以感應到。」
接過玉牌,上面還沾染著他體溫的微熱。
「我記住了!謝謝你,魔君大人。」沈念鄭重地將玉牌掛在腰間,「我會好好保護自己的。」
顧月時輕輕點了點頭,像是放下心來,扯動韁繩,白馬揮動羽翼,在沈念的注視中,向著蒼梧山的方向飛去。
沈念保持著這樣的笑容,直到那抹玄色消失在視線里,嘴角才漸漸下沉。
如果說方才沒有一絲絲的心動,那是假的。沈念自然是知道這塊玉牌對於顧月時的重要性,就如同絕影,都是他作戰時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她是個極少被人保護的女子,大家好像都認為,她這樣招搖囂狂的女魔頭是不需要被在乎,被放在心上的。
可陡然有人這般溫柔地對待自己時,她也會心動的啊。她也會覺得,原來能被人保護的滋味,竟也不錯。
「走吧,我們明天出發去妖界。」
沈念將玉牌從腰間扯下來,放進袖口裡。
佩戴著它去妖界太過顯眼,她怕引起更多不必要的麻煩。
妖界地處偏遠,位於招搖山山陰。
沈念雖從未踏足過妖界,但以往在茶館聽書時,聽到過許多關於妖界的奇聞異事,對妖界自然是十分嚮往。
只可惜,這次前往妖界並不是遊山玩水,逍遙自在的,而是要去摘他們妖帝的心。
當然,像沈念這般謹慎心細之人,自是曉得知己知彼方可百戰百勝的道理。所以,出發之前她特從魔界文殊街上,一位名不見經傳的擺攤老大爺那裡打探得知,妖界這位妖帝對於穿白衣的姑娘有天生的好感。
白衣啊,好說好說。
時至正午,天朗氣清,艷陽高照。
招搖山中的樹木花草都燙了層金似的,橙黃的陽光透過縫隙,形成一道道光束落在密密山裡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