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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山野記得自己似乎在這個校門口看過幾百次日落月升,可是能等到顧輕言的次數卻屈指可數。
或許因為簡單地錯過了,或許因為楚皓知道他等在門口,故意帶顧輕言走了側門,種種因素混在一起,讓他一直覺得自己和顧輕言特別沒有緣分。
如果沒有那次在醫院的偶遇,他可能到現在也不敢把這些事情說出來。
楚山野覺得氣氛有些莫名的沉重,輕咳一聲,正準備換個輕鬆點的話題,卻聽顧輕言說:「那個雨天你就在門外等我,我記得的。」
高二下學期的三月,x市步入雨季,天氣總是變得很快,往往早上還晴空萬里,晚上就忽然天氣驟變。
顧輕言從來都是晚自習結束後最後一個離開教室的人,等他將教室的電源關掉,黑板擦乾淨時,窗外忽然響起了兩道悶雷,緊接著便是傾盆大雨從天而降。
他看著窗外的雨有些發愁,後悔早上沒多聽一耳朵天氣預報。
楚皓說要去和人打球,估計早就走了,現在他或許得等雨停下才能回家。
可等他背著書包到一樓時,看見一個人正靠在學校的玻璃門邊低頭打遊戲,身邊立著把看上去就很重的黑傘。
楚山野抬眼看向他:「這麼晚?」
顧輕言怔在原地,有一瞬間以為自己看錯了。
楚山野為什麼會出現在他的學校?
就在他遲疑的這幾秒,對方的手機中傳來了「victory」的播報。
楚山野鎖了手機屏,一隻手抄著口袋慢慢向他走來。
「還愣著幹什麼?」他說,「越等雨下得越大。」
顧輕言這才回過神來,輕聲道:「謝謝你。」
「謝什麼,順路而已。」
楚山野將那把笨重的黑傘打開,遮在顧輕言頭上:「本來要找我哥的,結果他人不見了,原本我也是想等雨停的。」
他特意著重強調了「等我哥」和「原本」幾個字,似乎生怕被人發現自己的那些不可明說的小心思。
當年顧輕言根本就沒往這方面想,只「嗯」了一聲,便和他一起向校門外走去。
「今晚八點半我市將迎來開年最大的一場暴雨,24小時降水量為50毫米左右,請居民做好必要防範措施,減少戶外活動,今天夜間到明天白天,我市……」
經過傳達室時,大爺那年歲已高的收音機正在播報今晚的天氣情況,字正腔圓的播音女聲中夾雜著「滋滋啦啦」的電流聲。
「暴雨誒……」顧輕言皺眉,「我們能趕在八點半前回去嗎?」
楚山野垂眸看了他一眼:「瞎擔心,肯定能回去。」
學校外面就有公交車站,或許是那天晚上兩個人運氣特別好,只在車站等了五分多鐘車就到了。
車上的人很少,靠近後門的地方恰好還有兩個座位。
楚山野讓顧輕言坐到裡面去,自己在他身邊側著身子,讓雨傘上的水一滴滴地落在兩排座椅之間的空地上。
顧輕言從書包里拿出手機,原本插上耳機線想聽一會兒英文原著小說,可無論怎麼調節音量都沒有聲音。
應該是壞了。
真是水逆。
楚山野探過頭問他:「你在聽什麼?」
「嗯?」
顧輕言將耳機摘下來,搖搖頭:「沒什麼。」
他將耳機又放回書包里,準備回家換一個,可拿著另一隻耳機的手卻忽然伸到了他面前。
「聽我的?」楚山野對他揚了揚眉。
顧輕言不覺得楚山野的耳機里會有什麼英文原著,可從學校到他們家要坐十來分鐘的公交車,閒著也是閒著。
他接過那隻耳機塞進耳朵里,一陣乾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