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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客為主(2)

&ldo;是&l;我們&r;還是&l;我&r;？&rdo;邢為民話帶殺機。

&ldo;我有那麼大的權力？&rdo;

&ldo;貴雲，這個案子……&rdo;

&ldo;我也知道背景複雜。我實話說，不止關敏給我打招呼，還有、還有我們的……&rdo;樊貴雲突然覺得說漏了嘴，不說了。

邢為民將菸蒂狠狠地在煙缸里掐滅，站了起來，走了幾步，說：&ldo;我們這裡也不斷有人來過問。今晚吃飯的時候，唐彪也在問。還說了一句，聽說，是那記者和那個女的在亂搞，是江兵去撞見了。結果反而被他倆咬了一口。但是，從我們再次調查的情況看，不是這樣的。那個女的和那記者根本不認識。我老婆也說，那女人是個很正派的人，至於那個江什麼，據說本身就是個不三不四的人，還在廁所提過別人的皮包。我已派人去那個派出所查當時的記錄了，看情況到底怎樣？&rdo;

&ldo;啊……&rdo;樊貴雲心裡有些亂，他沒料到邢為民知道這麼多，有的話，就活脫脫是關敏說過的，&ldo;可是……&rdo;

&ldo;我知道。你為難，我也為難。吃飯時，秦政委私下對我說，為這件案子，在報導的問題上，市里許進才還專門寫過批示。我們……&rdo;

樊貴雲順勢問：&ldo;怎麼辦？&rdo;

&ldo;怎麼辦？老兄，我說幾句多餘的話，不管你怎麼想。&rdo;邢為民顯得嚴肅地說，&ldo;反正我們也干不到幾年了。如果說過去幹了問心有愧的事，現在干幾件無愧的事，哪怕只一件。以後也對得起自己，對得起良心。現在碰見這件事，又使我更加想起那個姓許的女人，人家也是個研究生，害了人家一輩子。聽說，她還堅強地活著。&rdo;

&ldo;幹什麼？&rdo;

&ldo;擦皮鞋。&rdo;刑為民冷冷地說，&ldo;她多次上訪，申訴。沒到你們檢察院？&rdo;

樊貴雲搖著頭，自己點了一支煙，又給了邢為民一支，說：&ldo;她來，也不找我們科。&rdo;

&ldo;那是你們科，你的前任的前任幹的好事。&rdo;

&ldo;也許……&rdo;

&ldo;我們不能再害了這個研究生。&rdo;

&ldo;是她在勾引那個記者呀。&rdo;

&ldo;你不要聽人家的，我有案卷記錄。你我各為其主。這主，嚴格說來，就是秉公執法。其實，就是良心。&rdo;邢為民狠狠地吸了一口煙，說，&ldo;我知道你很難辦。但你想過沒有，老兄，這畢竟不是八十年代初了。玩過分了，把自己牽進去了，划不來。我們還幹得到幾年？那記者是好惹的呀？如果不是這樣，你跟他糊得上嗎？&rdo;

樊貴雲喝了一大口茶，說：&ldo;你說的也在理。可是，我這裡壓力不小呀。&rdo;

&ldo;其實，我來時就知道你要說什麼。剛才我說了，退回重新偵查，說穿了就是你們搞了鬼。現在怕我們偵查得來的又是和過去一樣。要我說呀，我們如實偵查，送過來，你們該送法院就送。把矛盾踢給他們。&rdo;他見樊貴雲沒吭氣，加大了聲調，&ldo;老同學，我們何必來當出頭鳥呢？你我這把年紀，還圖啥子？年齡超了，機會沒了，哪個屁股也不跟了，就跟良心。過幾年太平日子，算了。你說呢？&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