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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不知道。&rdo;

&ldo;在我頭頂的左上方的白紙上有一團中碗那麼大的濕的痕跡。我仔細一看，是紅的。我吃驚了，未必是血？我翻身下床，對正在弄早飯的老婆說，你來看，那是不是血？她仔細看了看，說，是。我嚇了一跳。血？未必上面出人命了？再一看，那血印擴大了，有大碗那樣大了。我拉起老婆就跑上樓去。敲了好多次門，裡面沒有響聲。我急了，一腳把門踢開了。衝進去一看，屋裡有點亂，那女的斜躺在沙發上，左手頸處血一滴滴地流著……&rdo;

仲秋的職業敏感忽地升起：&ldo;真的？&rdo;

&ldo;這種事情，我能亂說？&rdo;那人大概是在對他旁邊的人說什麼，完了著急地說，&ldo;算了，信不信由你……&rdo;

仲秋打斷了他：&ldo;人呢？&rdo;

&ldo;還好，我老婆是醫生，她搶救去了。我就給急救中心打電話，然後就給你打。&rdo;

&ldo;啊！&rdo;仲秋想了想，這也是近幾年來屢見不鮮的新聞了。不過，自傳媒業誕生以來，火災、車禍、地震、洪災、搶劫、強姦……都是記者此不疲地追逐報導的焦點。從來沒有因為過去報導過，現在就不報導了。這位讀者提供的材料是個新聞。如果他沒有加油添醋，那麼那女人的婚姻或者愛情或者心路歷程應是這篇文章的亮點，自殺只是個新聞由頭。他很快清理了頭緒，決定不放過這個熱心讀者提供的新聞：&ldo;我馬上來。&rdo;

&ldo;我等你。&rdo;

仲秋突然想起，他在什麼地方？趕緊對著送話器大聲說：&ldo;喂！你還沒有告訴我在什麼地方？&rdo;

&ldo;對。差點忘了。我們在中山路牛角巷八十八號附五號。老式的紅磚木樓房。&rdo;他在那頭又加了一句，&ldo;我姓高。&rdo;

仲秋急如星火地趕到牛角巷口，一輛依維柯頭朝外，屁股向內，把巷子塞得滿滿的。車頂上的紅燈還在轉著。肯定是剛才自己主動讓的那輛依維柯，沒想到朝一個共同的目標，走到一起來了。他只好下車，把摩托車從車身與牆壁的縫隙中推了過去，然後再騎上車，用比自行車快不了多少的速度前進著。走了不一會兒，巷道里的人越來越多了。他估計快到了。這些人，十有八九是看熱鬧的。人說，兩隻雞打架，市民都要看半天，何況這種事？這些年，他見到的這種情況多了，記者、警察一到，人們七嘴八舌給你說個沒完。他飛腿下車，把車靠在左邊電線桿和牆之間，就朝出事地點跑去。剛跑攏，一個擔架就抬著一條鵝黃色毛巾被蓋著的女人出來了。他只看見那人長長的頭髮垂在擔架外邊。圍著的人群急忙閃開了道。

摩托車在人縫中穿行，那速度還不如大步行走來得快。他在一根靠近一棟二樓一底的穿逗樓房的電桿下停了車，把&ldo;羚羊&rdo;靠近它。然後健步如飛，拐過一個彎兒，看見人群把一幢四層樓的老式紅磚房圍得嚴嚴密密的。多年的採訪經驗證明，這種事情，不要打聽，人圍得多的地方，就是目的地。他正想向旁邊一個在專注看的婦女打聽點情況，忽聽人群中發出&ldo;讓開&rdo;、&ldo;讓開&rdo;的聲音。他朝人群中擠去，同時，伸手進挎包里打開了ny錄音機，從包里取出了採訪本和簽字筆。圍得密密實實的人群已經自動讓開了一條道，一個擔架從裡面被抬了出來。擔架上面蓋著一條鵝黃色的毛巾被。仲秋趕快閃在一邊，打量著從身邊抬過的擔架上的人。除了一張蒼白的臉和長長的可能是染過的但又不像黃又不黑的頭髮散亂在外面外，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