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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我叫佟老召見外甥。我們就在那個時候去他家，當面把材料交給他不就行了？&rdo;

&ldo;找不找許書記的秘書？&rdo;

&ldo;不用。許進才對他的秘書管得特嚴。請他，他不一定來，即使來了，他也不敢接材料。據說，許書記給他幾不准，其中就有&l;不准私下接送材料&r;。他是怕秘書在這接送材料中得好處。有的領導的秘書這幾年是&l;吃&r;肥了的。你還擔心周主任？他和許書記像哥兒們，只要許書記在辦公室或家裡，什麼時候他都可以去見他。&rdo;

&ldo;呃、呃……&rdo;仲秋吞吞吐吐了一陣，還是問道，&ldo;送點什麼？&rdo;

&ldo;人家博士，大知識分子。你以為是他媽那些&l;土八路&r;，雁過都要拔毛呀？&rdo;胖子拿起電話，邊撥號邊說，&ldo;你不管，我來安排。到時，你只管帶材料來就行了。佟老呀，好久不見了。還好嗎？就是，我有個急事要你出馬喲……周主任在市里嗎？在呀？……我想見見他。沒什麼事。我有個材料交給他。他剛才給你打了電話呀？啊、啊……那太好了！你再打個電話落實一下。仲大記者也在我這裡。我讓他也過來與周主任見個面，今後好多寫寫經委的新聞。&rdo;胖子擱下耳機，雙手朝上伸了伸，高興地說，&ldo;真是福人自有天助！&rdo;

&ldo;怎麼，佟老兒同意了？&rdo;

柳岸花明(2)

&ldo;豈止同意，還叫我們馬上就去。&rdo;

&ldo;你讓那材料又經過佟老兒的手？&rdo;

&ldo;不，直接交給周主任。&rdo;胖子走到文件櫃前，從裡面拿出兩盒特級龍井茶，在辦公桌下面取出一個紙袋，將茶葉裝在裡面，然後一面收拾桌子一面說，&ldo;周主任從北京回來，剛才在機場給佟主任打了個電話，說他的母親，佟老的姐姐給他帶了些土特產，如果他在家，就隨車送來。&rdo;

&ldo;他去不去佟老兒家？&rdo;仲秋急著問。

&ldo;去呀。&rdo;胖子拿起了皮包，&ldo;他答應了去他家吃飯。&rdo;

&ldo;那……&rdo;

&ldo;那什麼？一個女人樣！&rdo;胖子擂了仲秋一拳，&ldo;嘿，說不定鄒平要時來運轉哩。&rdo;

仲秋掩飾不住心裡的高興：&ldo;托你的吉言。到那時，我們叫他請客。&rdo;

&ldo;當然。走，&rdo;胖子看了看表，說：&ldo;時間不早了，我們出去簡單吃一點，就去佟老家。&rdo;

真是得來全不費工夫。周主任欣然同意了轉交這份材料。

當仲秋把材料交出去後，長長地出了一口氣。瞬間，他突然覺得把自己的命運，特別是把李一凡的命運也交出去了。這就好比是押上了一個賭注，輸贏就在此一舉，聽天由命了。聽天

就是等待，就是等待檢察院、等待法院的公正判決。這等待不是一天兩天，也不是十天半月。

走出廚房(1)

不知不覺，她在沙發上睡著了。一個勁兒叫的電話鈴聲把她從迷迷糊糊中喚醒過來。她拿過耳機，裡面是仲秋渾厚的聲音：&ldo;李一凡嗎，你在幹什麼？&rdo;

&ldo;啊‐‐&rdo;她打了一個呵欠，說，&ldo;沒幹什麼。聽音樂，聽了聽的睡了一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