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絕處逢生(2)

仲秋心情沉重起來，沒想到一個打擊就引來這麼多連鎖反映，就像多米諾骨牌。一個朝氣活潑，青春勃發的女孩子被看不見的惡手逼到了山窮水盡……他又坐了下來，激憤地說：&ldo;一凡，你咬定青山不放鬆，堅持把強姦犯繩之以法，送進了監獄，這就打擊了一系列人。他們都要想法對付你。那是一股勢力呀！&rdo;

&ldo;我……&rdo;

&ldo;不怕，正義在你一邊。&rdo;

&ldo;可是，我看見你們報紙上登的，那些人又升官了……&rdo;

&ldo;我們不說官場上那些事，說也說不清楚。&rdo;仲秋嘆了一口氣，臉色戚然，&ldo;就說鄒平鄒總吧，一個很正派的人。論水平，早就可以做日報的總編了。但副總編也不給他，調到社科院做副院長，享受正局級待遇，說是加強全市社會科學研究的力量，其實，是給向太明挪位置。&rdo;

李一凡沒想到一身正氣，好像從來沒有遇到過煩惱的仲秋胸中也有塊壘和不平，突然有了一絲惺惺相惜的感覺，憂鬱的眼光投在他身上：&ldo;學生時，我們想得多美好啊……那個江兵如果不是有這些背景……我至少不會落到這個地步……&rdo;

&ldo;當然，如果他只是個如你我這樣的良民，也就不會，至少會少干一些傷天害理的事，至少少些折騰，至少法律不被強姦……&rdo;&ldo;強姦&rdo;二字一出口，仲秋就發覺失誤了，不該在這裡說這個敏感的詞兒。他趕快剎住了，把眼光移到了斜對面的牆上。

她好像沒有聽見，也許聽見了，沒往深里想。

&ldo;這個城市到處都有他們像狼一樣的的眼睛……我！&rdo;李一凡喝了一口水，像是下了決心，說，&ldo;仲大哥，我想離開這個城市。&rdo;

仲秋沒料到她有這種想法：&ldo;離開？去哪裡？&rdo;

&ldo;我聯繫了北京，我的一個同學的哥哥在一個大公司做辦公室主任。請她幫個忙。&rdo;李一凡見仲秋茫然的樣子，解釋道，&ldo;元旦前，作為問候，我給同學寫了信，附帶提了工作的事情。我怕萬一&l;一樂&r;開不下去……&rdo;她說不下去了，又抽泣起來。

這確實是個問題。&ldo;不著急。&rdo;仲秋去給她接了一杯開水，問道，&ldo;那邊怎麼樣了？&rdo;

李一凡低著頭，喃喃道：&ldo;沒有回音。&rdo;

&ldo;這，給你同學打個電話。&rdo;仲秋取出手機給她。

電話很快通了，聊了一會兒後同學主動講了她提到的工作之事，她哥哥的公司為了迎接加入wto後的挑戰，正在進行改革，說是還要裁人。她哥哥田文成給衛總裁提過李一凡的事，聽說她的業務水平，曾打算聘用。後來不知為什麼又不願要了。現在衛總裁要調去一個部里，只有等新領導來了後再說……

李一凡無力地將手機還給了他。屋內的氣氛凝固了，只聽見雙方的呼吸聲、默默地喝水的聲音。

對面的鋼琴聲歌聲變成了主角，那人邊彈邊唱： &ldo;月出皎兮，佼人僚兮，舒窕糾兮。勞心悄兮。月出皓兮……&rdo;

也許是要和那鋼琴對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