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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好的辦法。」紀淮似是自言自語地重複了一遍,然後短促地輕笑了一下,「那就是說,還有別的辦法,只是沒那麼好而已,對嗎?」
眾人面面相覷。
紀淮解開了領口的一顆扣子,有些煩躁不耐,重重地呼了口氣。
「其他任何辦法我都可以,除了聯姻。」
「小少爺,你這……」
「紀淮,叔叔伯伯也是看著你長大的,你看在大家的面子上,就別再折騰我們這些老頭子了!」
「是啊,我們也是看在紀董的面子上才來輔助你的,你為了大家犧牲一下怎麼了!」
「紀淮,你還年輕,很多事情你都不懂,你……」
「他不懂,那你們也不懂了嗎!」
忽然,擲地有聲的男聲從門口沉沉地傳來,莊園大門被推開,拄著拐杖的紀老爺子和剛剛出院的紀遇覃並肩出現在門口。
所有人皆是震驚。
大家知道紀老爺子也來美國了,可他從未出現在公司,而紀遇覃,出院的消息他們所有人都不知道。
看見出現在門口的爺爺和父親,紀淮也有些意外。
和眾人一樣,他也不知道紀遇覃今天出院。
在場的所有人都站了起來,畢恭畢敬道:「紀老,紀董。」
紀淮是最後一個從沙發上起身的,他上前走近,停在兩人面前,微微頷首:「爺爺,父親。」
紀老爺子的眼中閃過一絲疼惜,他拍了拍紀淮的肩膀,拉著紀淮站到了自己和紀遇覃的身後。
拐杖在地面上重重一敲,紀老爺子雖年歲高,但腰背挺直,說話也中氣十足。
「怎麼,集團的的事情也輪到你們幾個決策了?」
之前那幾個勸紀淮商業聯姻的人都紛紛低下了頭,面對紀老爺子,他們是真的一聲都不敢吭。
一直沒說話的紀遇覃也在這時開口:「我還沒死呢,你們就開始安排我兒子的婚姻大事了,盛兆,要不我把紀淮過繼給你吧。」
盛兆就是第一個提出商業聯姻的那人,聞言,他的臉色一下紅一下白,連為自己辯解的話都結結巴巴。
「集團的事,我自有辦法,從今以後,聯姻的事不准再提。我們紀家,從沒有賣孩子的做法。」
紀遇覃下了命令,沒人敢違抗。
被兩個如山一般的男人護在身後的紀淮抬起眼,正巧和紀遇覃對上視線。
父子倆都沒有說話,可紀淮卻讀懂了紀遇覃。
他的婚姻已經不幸,而他作為他唯一的孩子,他不願讓他再走自己的老路。
或許你真的已經大了,有了自己想走的路,而我作為父親,是該徹底放手讓你自在翱翔了。
這算是,遲來的醒悟吧。
——
這一天,紀遇覃重新回到集團主持大局,紀淮跟著紀遇覃開了一天的會,默契地成為了紀遇覃最得力的副手,和他並肩戰鬥。
等一切結束,已是晚上八點。
久違的,這天又下起了小雪,像是細碎的鹽,一點點飄落。
紀淮從集團大樓走出來,閉上眼睛深呼吸了一下外頭的新鮮空氣,繃了這麼久,他終於得到了一點休息的時間。
在他重新睜開眼時,他看到了馬路對面穿著白色大衣的女孩,暖黃的路燈下,女孩笑意盈盈地和他揮手。
紀淮在那時都還沒反應過來,他是真的以為自己在做夢。
直到,戚暮暮衝過馬路跳著蹦到了他身上,他本能地托住人,兩人氣息交纏,溫度緊貼,那一刻他才發覺,這好像不是夢。
戚暮暮輕車熟路地掛在他身上,又變成了那個小樹袋熊,她熟練地抬手去揉紀淮的臉,一點都沒有因為這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