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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隨遇安咳嗽一聲,將注意力拉回來,翻了下她說的話,道,「這麼說,你娘那是親仇舊恨疊在一起,所以才將自己氣著了。」
蔡紅豆無奈地點了點頭。
原來,隨遇安這次打電話過來,恰逢蔡娘子將自己氣到了,他問怎麼回事,蔡紅豆就隨口將那點雞毛蒜皮的往事說了下。
隨遇安雖然沒辦法理解這種鄉村間的爭鬥,但還是好言勸道:「你娘是心疼你,你讓她發泄下就好了。」
蔡紅豆抿唇笑了下,說:「我知道。」
而且,她還知道,她娘沒有真氣到自己,不過是做給爹爹和村里人看的。
經過幾日的修養,蔡娘子的腳已經差不多痊癒了,可以下地了,但蔡老三怕她沒好全,一直不同意她下床,所以蔡娘子耍起小脾性了。
不過這些家裡的瑣事就沒必要跟他交代了。
事實上,蔡紅豆覺得自己跟這個人的關係很微妙。
說是陌生人吧,但她肚子裡懷著他的孩子,兩人還每隔幾日便會通話交流,但要說更親密的關係,卻也說不上,甚至兩人交談還容易陷入突然沉默的尷尬。
例如此時,等蔡紅豆說完自己這邊的事,兩人便雙雙沉默起來。
過了會,隨遇安開始直愣愣地問每次交流都要問到的問題。
「你最近怎麼樣?」
蔡紅豆垂著眼帘,輕輕抿唇,也照舊重複上一次的答案。
「挺好的。」
「哦,那就好。」
隨遇安撓撓頭,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那個,如果沒事……我就掛了。」
蔡紅豆點點頭,想到那邊看不到,她出聲「嗯」了一聲。
掛掉電話,蔡紅豆將黑匣子放到跟前,愣愣盯著出了神。
隨遇安每隔段時間便會打電話過來,幾次過後,兩人也漸漸摸清了規律。
果不其然,需要下雨才能撥通電話,不拘這邊還是那邊,只有下雨的一方方可撥通,當然,蔡紅豆除了懷孕那次,就沒主動打過電話。
且每次的對話時間不得超過兩盞茶時間,超過後信號……他稱呼這為信號,便會立即中斷。
蔡紅豆一開始還對隨遇安有牴觸和厭煩心理,但幾次下來,她發現隨遇安這人是典型的刀子嘴豆腐心,跟青豆對待黃豆的態度差不多,慢慢的,她心裡也少了幾分牴觸。
其實,這樣也挺好的,蔡紅豆眉眼柔和。
她牢牢記得,他當初說過的話,她不會越界,等她產下孩子之後,他徹底放心,兩人方會正式斷了聯繫。
垂下眼,舒了口氣,蔡紅豆正準備將黑匣子放好,帘子一掀,青豆走了進來。
手裡還端著一碗熱騰騰的雞蛋羹,「姐,來將這碗雞蛋羹用了。」
見此,蔡紅豆無奈卻又心裡暖烘烘地嘆了口氣,「怎麼又浪費家裡的雞蛋了?」
家裡的雞蛋一般用做鎮子上賣錢,或者給黃豆先生交束縛,只有過年過節或者誰生病才能奢侈地做上一回,但自從蔡紅豆懷了身孕,家裡不時便會給她熬骨頭湯,蒸雞蛋羹,蔡紅豆每每看見,心裡都是又溫暖又難受。
覺得自己拖累了家裡。
青豆卻沒這樣覺得,不止是她,蔡老三和蔡娘子都沒這樣覺得,他們甚至覺得他們苦了紅豆,讓她懷孕期間只能喝骨頭湯和雞蛋羹補身體。
她順勢將雞蛋羹放在桌子上,說:「姐,你這是啥話,你現在可是雙身子,肯定要多吃點油水才能讓孩子越來越強壯。」
蔡紅豆也知道這個理,只是哪有女子在娘家備孕的道理,她心裡有些不好受。
「好了,姐,你要是不吃,娘回來該捶我了,你知道,咱姐弟三兒,她最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