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瑪利亞也害怕得出這個結論。
既然收據還留在廚房,那麼她跟弗蘭基一起出去採購又回到別墅的情況便是事實了。然而,在車裡睡著,然後在溫室發現博士的屍體,這些都只是艾琳單方面的證詞。如果那是偽證,那他們目前為止進行的討論就無處落腳了。
「我無法否定那個可能,只是——」漣用冷靜的聲音鎮住了有點混亂的約翰,「我認為,艾琳做偽證的可能性很低。」
「理由何在?」
「她在溫室被發現時,雙手捆在身後,而且還是不可能自行完成的捆綁方式。由此可以證實,除她以外,現場曾經存在另一個人。其次,如果她本身參與了犯罪,那完全沒必要特意做出『我被關在溫室里』的證詞。因為兩次製造密室狀態,反倒會引來多餘的懷疑,降低自己證詞的可信度。她只需說『正要進入溫室時遭到襲擊』就足夠了。她甚至不需要提供『看見博士屍體』這種信息。往極端說,如果只想限定犯罪時間,單純一句『二十一時遭到襲擊,醒來後已經被綁住』就可以了。因為證詞包含的具體信息越少,就越能把破綻維持在最小限度。」
約翰似乎不得不認同漣的推論,低聲沉吟了兩句:
「可是,如果不是艾琳小姐,那你說的共犯究竟是誰?動機何在?坦尼爾博士和槙野茜為什麼要死?」
兇手提前知道弗蘭基在案發當天的動向。與此同時,在兇案發生前一刻,艾琳還被扔在車裡不管。反過來講,就是兇手漏掉了艾琳——是否可以認為,兇手並不知道有人與弗蘭基同行?
那樣一來,坦尼爾研究室成員就自動排除了嫌疑。因為正是弗蘭基本人在研究室內招募一起去別墅的人。
兇手不是研究室相關人員,而是弗蘭基的私交?
「目前我們還無法縮小可能性範圍。」漣搖著頭說,「可以想像一連串事件都發端於『愛麗絲』的日記……然而日記內容究竟有幾分真實,最後的日期之後又發生了什麼,這些我們都無法判斷。因此,再怎麼建立推論,都只是臆測而已。」
「關於那本日記,裡面提到的人都證實身份了嗎?」
「愛麗絲」和艾琳,「爸爸」和坦尼爾博士,以及——「牧師」和羅賓·克利夫蘭究竟有什麼關係?
「首先是艾琳——從結論來說,她並不是現在這對父母的親生孩子。」
——我是誰?
瑪利亞想起課堂筆記上的字跡……果然如此啊。
「我們已經向她父母——迪利特夫婦確認過了。艾琳是他們從孤兒院領養的女兒。保險起見,我還對比了雙親和艾琳的血型。父親是o型,母親是ab型。而艾琳是ab型,親子關係基本不可能成立。」
「你怎麼知道,她母親不也是ab型嗎?」
瑪利亞剛提出疑問,左右兩邊就射來無可奈何的目光。
「索爾茲伯里警監,你在開玩笑嗎?」
「這可是遺傳規則的典型例子,你身為警官竟然不知道嗎?包含人類在內,眾多生物都帶有彼此支撐的兩套染色體。在繁衍後代時,父親和母親各遺傳一套自己的染色體。用abo血型來說,a型的染色體為『aa』或『ao』,b型為『bb』或『bo』,o型為『oo』,ab型則是『ab』。放在迪利特夫婦身上,只要不是順式ab這種極為罕見的血型,從父親那裡繼承的都是『o』,從母親那裡則繼承『a』或『b』。那麼孩子得到的組合就是『ao』或『bo』——只能是a型血或b型血,不可能是ab型。真是的,沒想到你連這種最基本的知識都沒有……要是讓你父母知道,肯定也想重新確認一下你的血型了。」
「吵死了!」
這討人厭的下屬怎麼每次都多說半句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