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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猜錯的話病房裡有監聽,段弘說的話裴昀也聽得到,這無疑又在我們之間劃了一道界限,暗示裴昀我們兩個已經徹底處在不同陣營。
段弘走後,我拔掉輸液管,從枕頭下面拿出昨天從醫生那裡順來的手術刀,劃開手臂皮膚,取出定位晶片丟進床頭櫃,然後走到窗邊。
九樓,不太好辦。
裴昀這人專給人添麻煩,他明知道我要是想走,一個程副官根本攔不住,他還多此一舉,非逼我跳窗。
我很久沒做過這樣的高難度動作,不確定自己的身手還在不在。
怕什麼來什麼,最後一下前滾翻落地時高估了自己的膝蓋,不小心扭了一下,疼得我倒吸一口涼氣。
手機鈴聲適時響起,是裴昀的電話。
我按下掛斷,順便把手機也扔進了垃圾箱。
離婚協議等我簽完再寄給他好了,見面和通話暫時不需要。
我現在只想一個人安靜待著,不想被任何人打擾。
第18章
第四天了。
我現在住的地方是我曾經一個代號叫山羊的線人開的酒吧,他完成臥底任務全身而退後,盤下這間酒吧養老,順便在黑市做做情報生意。
酒吧開在一條鬧哄哄的小街上,很不起眼,每天接待的也都是普通客人。從二樓走廊盡頭的雜物間進去,牆壁上有一道暗門,後面是我的房間。
沒有人找得到這裡。
我問山羊,「特別行動處前 0001 號特工現在在第七大道麥穗街 goat bar 吃冰激凌這條情報可以賣多少錢?」
山羊腆著啤酒肚,悠哉悠哉地丟了一粒檳郎在嘴裡,沖我比了個六。
「原本只值三千萬,最近突然冒出來個土大款,直接抬到六千。嘖,什麼仇什麼怨。」
「嚯。」 我沒想到自己這麼值錢,驚得一口吞掉一大勺冰激凌,牙齒凍得直打顫。
「這樣,你把情報賣出去,咱倆對半分。」
「不不不不不你少忽悠我。」 山羊連連擺手,「貪得多死得快,老子還想多活幾年。」
「你死不了,我保護你。」 我繼續跟他貧。
「你?」 山羊拉下墨鏡露出半隻眼睛,不屑地瞟了我一眼,「你這丟了腺體的小瘸子還是算了吧。」
「……」 我有口難辯,「我沒瘸。」
「誰知道呢。」 山羊把墨鏡戴回去,繼續躺在搖椅上嚼檳郎。
午後的太陽曬得人發昏,我幾口把冰激凌吃完,心滿意足地舔了舔嘴角,在臉上蓋了一張報紙躺倒開始午睡。
這樣的日子其實也不錯,怪不得大家都想退休。
那天從醫院跑出來,我一瘸一拐地找到這裡,後頸沒長好的傷口往外滲著血,看起來格外狼狽。
山羊以為我在執行任務,表情誇張地問:「什麼人這麼有種,把你腺體都弄傷了?」
「我自己。」 我疲憊道,「我離婚了。」
他目瞪口呆半天,沖我豎起大拇指:「真有你的。」
山羊盤下這間酒吧的時候我也出了力,順便霸占了二樓密室作為自己狡兔三窟的其中一窟。這裡存放了一整套通訊設備和槍。 支彈。 藥,還有各種出任務會用到的行頭,所以暫時不用擔心生存問題。
山羊是個 beta,非常同情我們這些一分手就要洗標記,一洗標記就要丟半條命的 oga。
「好好的結什麼婚,到頭來 alpha 什麼損失都沒有,後果都讓 oga 承擔。」 他打抱不平說。
我沒有告訴他真相,敷衍地嗯嗯兩聲表示同意。
「你也是,怎麼會栽在姓裴的手裡?」 他又數落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