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頁(第2/4 页)

方氏擇輕避重，嘀咕道：&ldo;我哥哥怎會是那樣的人。&rdo;

張梁沒搭理她，悶坐吃茶，過了一時，道：&ldo;你親自帶任嬸，去與林三娘賠禮，就稱方才之事，是下人不聽話，擅自作主，與你無關。&rdo;

嫁禍任嬸，方氏不是頭一回所為，無甚話講，但叫她親自去與林依賠禮道歉，她哪裡願意，道：&ldo;家裡事情一堆，我分不開身，讓任嬸自去領罪便得。&rdo;

張梁突然覺得，與此人講話，真真費力，還不如板凳好使。果然，他將個凳兒一舉，方氏就飛也似的出去，喚來任嬸，叫她扮作哭喪臉，一齊朝林依房裡去。到得房門口一瞧，林依正在教青苗剪窗花，一張吉祥福字，一張&ldo;年年有餘&rdo;，紅艷艷著實可愛，方氏也不想想自家孝中能不能貼，就以此起了話頭，扯著嘴角笑了一個，道：&ldo;三娘子手真巧，與我家也剪幾個？&rdo;

才指使下人來鬧過事，轉眼就來討窗花，青苗不明白這是甚麼邏輯，不招呼，不倒茶，只坐著不動。林依仰頭笑道：&ldo;瞧我這丫頭，被慣壞了，二夫人快請坐。&rdo;

方氏狠瞪青苗一眼，強按著沒發作，朝桌邊坐了，將張梁所教一一講述，又叫過任嬸，讓她向林依道歉。任嬸這才曉得為何要她扮個哭喪臉，大恨，又不得不開口，含含混混講了幾句毫無誠意的道歉話。

林依曉得她們是做樣子，懶得深究，點一點頭，此事就算揭過。方氏見她沒有不依不饒，想到在張梁那裡得以交差，輕鬆起來，真露了笑容，和善講了幾句不咸不淡的話，帶著任嬸離去。

青苗朝門邊啐了一口，問林依道：&ldo;三娘子，你瞧她們這樣兒，哪裡有一絲誠意，你為何不許我告訴二少爺，叫他與二夫人理論去。&rdo;

林依嚴厲道：&ldo;二少爺正苦讀備考，怎能讓他分神。&rdo;

青苗不敢再提這茬，但嘴卻撅了老高，忿忿道：&ldo;那她這般欺負咱們，就這樣算了？&rdo;

林依道：&ldo;惹她作甚，能離多遠離多遠。&rdo;

這話青苗贊同，點頭道：&ldo;她就似條瘋狗，逮誰咬誰，的確還是繞著走才好。&rdo;

林依笑著拍她一下兒，道：&ldo;休要胡說，小心被人聽去，我可救不了你。&rdo;

青苗沖她扮了個鬼臉，又道：&ldo;大夫人好本事，竟能讓二夫人上門道歉，我先前可是想都不敢想。&rdo;

林依重執了剪子剪窗花，暗道，這就是所謂背靠大樹好乘涼？雖說楊氏護她用意不明，但也顧不了那許多了，能擋一時是一時罷，再者，楊氏與她之間，既無矛盾，又無利益爭奪，想必內里藏的，不是害人之心。

窗花絞完，青苗送了一份到楊氏房裡，楊氏見後十分喜愛，卻無奈尚在孝中，貼不得這紅艷艷的物事，但她還是命流霞去廚下熬糨糊，好與林依貼窗花。青苗謝過她，到廚下幫忙，待得糨糊熬好，端回來與林依兩個把窗花貼了。

送林依去方家的計劃失敗，方氏在家看了一圈，再挑不出合適人選，此時又近年關，只得先將這事兒按下，待過完年再作打算。

過了幾日，除夕至，張家大房二房一商議，覺得雖已分家，但年還是得在一起過，楊氏提議兩家分頭做菜，再拼作一桌，方氏正不願與大房共廚房，便點頭應了，各自遣了下人去忙活。

大房廚下，流霞與田氏齊齊上陣，林依帶了青苗也來幫忙，他們這邊四人，隔壁卻只有任嬸與楊嬸兩人，聲勢高低立現。任嬸瞧了不慡快，故意提了條臘肉到門口顯擺，裝作驚訝狀問流霞：&ldo;你們怎連臘肉都沒得？&rdo;

大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