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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涵涵從莫妮卡的經歷里想明白了:若把男人擇偶比作置業,想做他老婆就得不斷提升性價比,直到物美價廉,他才願意買下。如果僅僅有愛,這個男人也只肯把你當成一間可以長租的公寓,不樂意隨隨便便買單一輩子的。
而此刻周斌與自己之間,分明是簽著一份「租賃協議」。
活力城裡的暖氣開得烈,一到了冬天就捂得人發暈。孫涵涵總是習慣將房間的窗戶打開一個小角,注入一些新鮮冷風來。而今夜風大了,周斌沒有來,她一個人在家,聽著狂風在夜裡穿梭席捲,拉風箱一般刮出各種聲音,好像一隻巨大的幼獸在樓宇之間搗亂,想引起人注意般,又不得法,只會拼命搖晃著綠化帶出氣,樹葉驚懼地莎啦啦作響,而冷風一點點灌進屋子裡,孫涵涵沒來由地打了個寒顫。
她突然發現這間裝修精細的房間的一切都與自己無關,這一個月來,她沉迷在一個不屬於自己的世界裡,等待一個不屬於自己的愛人。還是這間屋子,困住了自己。
一周後,消了氣的周斌打開活力城17樓的住戶門,發現裡面竟然人去樓空。
周斌驚訝,打給了孫涵涵就問:「你搬走了?!」
電話那頭懶洋洋的聲音:「對啊,住得不舒服,所以就走了。」
周斌氣惱:「怎麼搬走了都不和我說?鬧什么小性子!」
孫涵涵聲音嬌嬌:「搬家很容易的嘛,周周你不要生氣。」聲音糯糯軟軟傳來,周斌想發脾氣也不行。
他沒好氣又問:「你搬去了哪裡?我來找你。」
結果電話那頭沒了音,周斌著急,才聽見對方不急不緩吐出幾個字:「我不告訴你。」
乍一下失去了掌控權,周斌被打得措手不及。沉住了脾氣,只好哄:「涵涵,下班我來你辦公室樓下接你,我這一陣去出差,帶了禮物。」
孫涵涵這才表示:「好呀周周,那你用心選好餐廳哦。」 掛了電話的孫涵涵無比神清氣爽,拿回了主動權,她才有資格耍一把無賴。
想起搬家那天,工人扛著她的行李下樓,她最後望了望一眼活力城,冬日烏糟糟的雲與不新的大樓,趁著眼前灰濛濛一片,死氣沉沉的氣息。她相信,活力城的每一棟樓里每一間小小的窗格後面,都住著一個美麗的傷心人。或許她們剛進來的時候也是嶄新的,但隨著日子久了,也隨著這樓一點點灰了。她以前只笑自己被金屋藏嬌,可後來才想到陳阿嬌是漢武帝明媒正娶的妻,她不是阿嬌,她是差點被豢養在籠子裡的金絲雀。倘若是活的還好,可活力城裡的姑娘,卻日復一日發了灰,灰成了繡在屏風上的金絲雀,死也死在屏風上。
她曾以為住進活力城是自己的夢想,而今她才知道,這個角落滿足不了自己的野心。
離開時的孫涵涵又想起何知南之前的問題:綠了周斌,怎麼綠?
如今她終於可以冷靜回答了:綠了他也沒有任何意義,只是使小性子。她現在要做的,是保留自己的選擇權——
她要讓周斌,重新變回她魚塘里的一條魚。
第29章 遇見
貧賤夫妻百事哀,你自己想想,換你投胎,你是願意做合伙人的孩子,美國出生,保姆司機陪伴,上國際學校、打高爾夫、學騎術,暑假就去塞班潛水,寒假去北海道滑雪?還是願意做工薪白領家庭的小孩,父母每天996加班,掏空了家底就為了想辦法給你攢個3平米的學區房,一到周末就擠地鐵帶你去學而思補習語數英,每天逼你埋頭背書就為了讓你不要輸在起跑線上?
收到孫涵涵簡訊的何知南,剛剛降落在香港國際機場。
她上一次來香港還是大學時候,假期和朋友報了自由行。那時候大陸人在香港還頗受歧視,何知南很敏感地發現周遭又叻又型一口粵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