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頁(第1/2 页)
趁那兵爺罵罵咧咧走遠後,她又趴了一會兒,耳郭微動,聽了下屋內的動靜。
在做後勤的時候,很多時候都得扮做常人,她又是個胖子,貪吃嗜睡是最穩妥的,因此她曾去國家科研所找專家,研究了人們真正熟睡後的呼吸方式。無論是高低起伏還是打呼嚕放屁磨牙,真正自然睡著和裝睡是沒辦法一模一樣的,可她硬是學了個十成像,因此也練就了沒人能騙得過她裝睡的本領。
仔細聽了一圈,確定行走一天的犯人們並沒有因為外頭的動靜驚醒,她匍匐著爬到了炕根兒上,無聲自一頭角落挪動,直到另一頭才停下來。
果然她想的並沒錯,佟恆仁得了傷寒,為避免他傳染別人,犯人們是安排他睡角落的,並且為了防止傳染,還有人將多餘的被褥摺疊成長塊將他遠遠隔開,寧願擠著點兒睡,也不想被傳染。
她剛剛爬那一路,已完全確認沒有人清醒,她也就沒耽擱,趕緊起身爬上炕,摸索著摸到了佟恆仁的臉。
按照她手上感覺到的溫度來說,肯定有將近四十度,也可能是她在地上趴久了手太涼的緣故,可佟恆仁時有時無的微弱呼吸騙不了人,這明顯就是病情極為嚴重,光服用蜜丸是肯定沒用的。
佟殊蘭心裡嘆了口氣,又從屁股後頭摸出根人參,快速掐了兩條參須出來,放到嘴裡嚼碎了,使勁兒擦了擦手,接到手心給佟恆仁餵了進去。
佟恆仁是深度昏迷,已經無法自主吞咽,她從懷裡掏出兩個蜜丸塞進他嘴裡,費力抬起他的後脖頸,從屁股後頭摸出一根金針,飛速摸索著在他人中穴和神庭穴上狠狠各扎一針,趁佟恆仁輕哼一聲的功夫,一捋他的喉結,到底是讓他將參須和蜜丸吞了下去。
佟殊蘭這才鬆了口氣,眼下屋內黑暗,這便宜阿瑪又昏迷著,外頭還有兵爺,估計一會兒肯定要吵醒大家檢查到底少了誰,她也沒辦法做更多,只能趕緊回去等天亮再說。
所以她一點沒敢耽擱,貓身走到窗戶邊仔細聽了會兒,見沒動靜才迅速開窗跳出去,消除了自己走動的痕跡後,推開了她們屋裡的窗戶,無聲跳進去摸到炕角爬上去一氣呵成。
她一上炕就聽到了月娘想要起身的動靜,她趕緊捂住了月娘的嘴,仔細聽了下屋內的動靜。
放屁打鼾磨牙的動靜絲毫不亞於男犯人的屋子,除了月娘呼吸急促,其他人都明顯是睡著的,佟殊蘭這才鬆了口氣。
「阿瑪沒事兒,一會兒有人過來,您跟平時一樣就行。」佟殊蘭把遇上貴人的事情掐頭去尾跟月娘說了,給她塞了顆蜜丸安她的心,也是提前預防一下,畢竟她天天跟兩個傷寒患者呆在一塊兒。
月娘感覺到嘴裡是苦澀又帶著蜜味兒的藥丸,提了一整晚的心,這才算是放了下來,一鬆懈她就覺得渾身都酸痛的厲害,人也有些睏倦,可還不等她睡著,就傳來了兵爺大聲喊著讓人都起來的動靜。
「都特娘的給老子滾起來!一天天的就知道吃,就知道睡!你們這群破爛貨什麼時候能叫老子省點兒心!都趕緊滾出來!」罵罵咧咧的動靜伴隨著鐵鏈開鎖的聲音,或遠或近的傳來。
佟殊蘭捏了捏月娘的胳膊安撫她,同時推醒了佟殊惠。
「又要走了嗎?」佟殊惠揉著眼睛坐起來,還有些沒大睡夠,軟糯糯的聲音增添了幾分沙啞,聽得佟殊蘭手癢得很。
她退休後就想要生個這樣可愛的娃來著,可惜沒能等到退休。
「還不知道,抱著額娘別害怕,咱們趕緊出去。」佟殊蘭到底還是沒忍住捏了捏自家妹妹的小臉蛋兒,雖然因為凍得臉皴手感並不好,她還是很滿足。
能重活一回,還能有父母有個可愛的妹妹,她沒什麼不知足的。
「額娘,姐姐討厭」佟殊惠一邊懂事地套著外頭的襖子,一邊靠在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