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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我每天都來換藥，你只管在這裡休息養傷，何時覺得可以走了就告訴我。陛下一意殺你，最好不要久留。&rdo;

我一驚：&ldo;你要私放了我？&rdo;

劉敏麻利地為我包紮傷口：&ldo;陛下對我說，他只是一心要你死，與魏軍談判，不過是令追隨的軍隊覺得還有希望罷了。他還說並不相信楚尚庸和霍信，若非扣留了二人的家眷，他們未必還會聽命於朝廷，因此也不用姑息。你對三弟說的話，他告訴我了，我不能眼看你死，更不能眼看建康百姓遭殃。彥兒，趙氏皇族愧對南越百姓，你一定要替我們好好安撫。&rdo;

我聽了頓覺涼意四起，怪不得霍信楚尚庸還未歸降，原來趙謄早知二人心思並加以控制了，他不甘心獨自在皇宮等死，卻是要讓更多人隨自己殉國？我看著劉敏：&ldo;這麼說皇兄明知沒有希望，卻要一意孤行，難道他真的要所有人陪葬麼？敏姐姐，你居然支持皇兄這麼做？只要他向魏國歸降，我就一定可以讓你們所有人性命無憂。為何要選擇如此極端的方式，白白搭上更多人的性命？&rdo;

劉敏苦笑道：&ldo;陛下無論如何不肯歸降，勸說的人都被當場處決了。&rdo;

我不顧傷口劇痛，握住她的手：&ldo;皇兄恨我入骨，放了我只怕遷怒於你，不如跟我一起走罷！恕弟直言，他為了皇位使盡手段，卻棄臣子百姓如糙芥，哪裡還值得人追隨？&rdo;

劉敏悵然搖頭：&ldo;陛下其實並非無道昏君，只是他平生不肯相信別人，又太渴望皇位，結果一錯再錯。他犯下許多過失，做妻子的未能勸阻，本就失職。如果要承擔罪孽，我作為一國皇后，又怎能逃避？&rdo;

&ldo;可是……&rdo;我忍不住雙手抓緊她的手臂。看到劉敏詫異的目光，臉上一熱，放開她，低頭喃喃補充：&ldo;我要你平安無事。&rdo;

劉敏沉思片刻：&ldo;我再去勸勸陛下罷。如果陛下堅持血戰，那便聽天由命，彥兒到時不需要顧慮太多。&rdo;她幫我整理好衣服，抬起明淨的眸子，懇切道，&ldo;彥兒，假如我和陛下都殉國了，我求你設法保護我們的孩兒，你答應不答應？&rdo;

我心裡難過不已，用力點頭：&ldo;我答應。&rdo;

劉敏對我一笑：&ldo;為防陛下懷疑，我不為你換洗衣物了，好好睡一覺罷。&rdo;

我聽了遲疑一下，還是問：&ldo;三弟他對你說了什麼？&rdo;

劉敏回身，眼神里多了嚴肅：&ldo;三弟說，魏軍也許會為你屠城。&rdo;她停了停又道，&ldo;彥兒，三弟也很可憐。只是突然面對這樣大的變故，難免衝動盲從，我總希望能你原諒他。其實他很依賴你，不過一時難以接受現實，有機會的話帶他一起走吧。&rdo;

我心裡一酸：&ldo;我當然不會怪他。&rdo;

劉敏輕輕點頭：&ldo;他獨自離營去祭奠母親亡靈了，一回營我就叫他來守著你。&rdo;

我目送她出帳，很長時間都思緒紛亂。劉敏似乎什麼都知道，甚至知道我捨不得趙葑，可是自己卻不肯離開。趙謄那樣多疑，也許早知她來見我的事，如何還能讓她找到機會放我走？只期望於景庭與司馬時謙可以安撫住建康魏軍，並說服宇文靈殊儘快趕來，那樣至少還有機會能令趙謄措手不及，將趙葑連同劉敏一起帶出。否則憑我一人之力，最多自己脫身罷了。

劉敏走後，我在胸口刺痛中疲倦地入睡，過了許久，聽到有人走進營帳，睜開眼卻發現不是趙葑。一個滿臉疤痕的年輕士兵端著飯食走近我，彎腰將托盤放在榻邊：&ldo;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