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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十二回(5)
伍宾此时,虽然彻天寒气去不少,但罕世毒涎已使伍宾真元无法集聚。故知今日难逃此劫, 心中不觉泛起一阵凄凉。死,算得了什么?伍宾早将生死置之度外,只是师仇未报,先赴黄 泉,有种大仇未报身先亡而死不暝目之感。人生自古谁无死。此时,此地,死在此人手里, 伍宾觉得老天对自己太不公平。
激愤、怒火扭转不了眼前危局。伍宾招式在遐想中越走越乱,越来越无力。整个身躯亦随着 少正卯掌风运转,摇摇晃晃,宛如一叶扁舟,飘零在汪洋大海的狂风恶浪中,随时都有被吞 噬的危险。此时,少正卯嘴角露出了一丝不易被觉察的笑意,因为,伍宾已成为盘中之物。 自己虽然耗费了些许真元,毕竟没有渔翁在旁,武林珍宝三寸游龙鞭唾手可得。试想,天下 有什么事能出自己意料呢?守株待兔,不费吹灰之力,兔子便送上门来了。
少正卯正在得意,蓦然一声猿啼。两条白影竟分左右,恰如猛虎分袭合击少正卯,动作娴熟 ,配合默契。少正卯闻猿啼之声,随即感到两股劲风分左右逼近自己,不及遐想,双掌被迫 放弃击毙伍宾之势,转身变招分击左右迫近的两只白猿。白猿甚通人性,见少正卯势如奔雷 般出手,兀自跃避,纵身各自跃上大树怒目而视。伍宾乘此机会亦斜窜而出,摆脱了少正卯 掌影,向右侧山崖羊肠小道疾奔,阳虎见状,手中鬼头刀欲阻伍宾退路,陡然间一对链子锤 震开阳虎鬼头刀,拦住阳虎,大声道:";伍公子快走。";
原来夙沙卫恰时刚到,拦在羊肠小道中央阻拦后面的少正卯和阳虎。两只白猿和夙沙卫的出 现,似乎是天衣无缝的配合,使伍宾顺着羊肠小道来到崖顶。惊涛拍崖的潮声从崖顶背后传 入空间,伍宾长长舒了口气,看着数十丈峭壁底下滔滔东去的江水。
此时,少正卯哪有心思顾及白猿与夙沙卫,双掌齐出,将夙沙卫打落悬崖下,疾奔崖顶。只 见伍 宾伫立崖边,吹了一声长哨,两只白猿闻听哨声,即向林中深处奔去。伍宾看着疾奔而来的 少正卯冷笑道:";少正卯,你处心积虑想要这三寸游龙鞭吗?好,现在我送给海龙王,有胆 量去向海龙王要去。";
说完,伍宾携鞭跳入悬崖下惊涛骇浪之中。
少正卯对三寸游龙鞭争霸武林寄予极大希望,对这武林瑰宝可说朝思暮想,无所不用其极。
伍宾和少正卯之仇不共戴天,对于仇人想要的东西,伍宾当然想方设法使其落空。伍宾在黄 石谷生活十数年,知道此崖后有滔滔江水,在绝望之下,理所当然想到此处。死,是不可避 免 的,但绝不能在仇人的欢笑中结束生命,这是伍宾的心念。岂知天缘巧合,白猿和夙沙卫的 出现,给了伍宾这个机会。而少正卯纵有天大本领,也只能面对悬崖下滚滚浪花望水哀叹。 少正卯呆若木鸡地俯瞰着滚滚东去的江水,把伍宾和三寸游龙鞭带走,连一点浪花沫也未留 下。是的,满腹机关,到头来只是一场空、一场梦、一场戏弄自己的游戏……烟消了,云也 散了,少正卯的梦还未醒。他痴望着脚下涛涛浪花不停地向前咆哮奔跑,身子不停颤抖、蠕 动,他想去海龙王那里要那朝思暮想的瑰宝,当看到汹涌的浪花张着大嘴,吞没投入口中食 物,少正卯平生第一次感到胆怯,他明白,海龙王绝不认识他少正卯和什么五毒帮帮主,若 要去,必无返。少正卯无可奈何地一声长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