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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说出话。
陆芜菱已经软倒在他怀中,却还是极为细微地挣扎了一下,似是不愿意躺在他怀里。
这动作深深刺痛了罗暮雪。
“你就这般讨厌我……”他说不下去。
作为一个沙场老手,对于战斗杀人都非常熟悉的将军,他知道虽然他的匕首锋利,但是以陆芜菱的气力,只有用尽全身力气才能扎得这样深。
她是真的想死!
宁可死也不被他碰!
陆芜菱微微睁开眼睛,脸上泪痕未干,却已经恢复平静,居然还微笑了一下:“不……不是讨厌……只是我虽是女子……又沦,沦落至此,却还想留点清白尊严……生无可恋,死了,其实也不是太糟糕的事……”
陆芜菱其实以前最厌女则女书。
被别人碰了便要断臂,被人欺辱了反倒要自尽,在她看来,迂腐不合情理。
只是她素来心气高傲,要让她这般无能为力地任凭自己被摆布欺辱,日后陷入令人恶心难堪屈辱的境地,她却是宁可一死。
罗暮雪点了她伤口周围的几个穴道,止住血,又大声叫人去请大夫,自己找来惯用的金疮药,烈酒。
陆芜菱此刻已经因失血昏昏欲睡,又因伤口剧痛没有睡过去,她似乎越来越听到自己清晰的心跳声,意识却慢慢剥离。
罗暮雪手起手落,干脆利落毫不留情地给了她几个耳光,将她面颊打得红肿起来,寒声道:“不准睡!”
又塞了一块汗巾在她口中,让她咬住。
陆芜菱意识已经混沌,没有反应过来,罗暮雪手放在匕首柄上,略作停留,猛然用力。
“啊……”陆芜菱虽然嘴里塞了东西,还是忍不住发出模糊的凄厉惨叫。
难以想象的痛苦,甚至痛得说不出是哪里痛……仿佛直接作用灵魂上的痛。
她最厌哭叫,可原来人真是有不由自主便会惨叫的时候的。
紧接着脑子里一黑,便什么都不知道了。
罗暮雪看她昏过去,一时也顾不上,随着匕首拔出,血几乎就是涌出来。
他在战场上没少见过堵不住血便没熬过去的战士,何况陆芜菱这样一个娇滴滴的少女,他一口烈酒喷在她伤口上,陆芜菱虽然昏过去没有意识,身体却自己痛得抽搐了几下,罗暮雪便飞快将大量金疮膏抹在她伤口上,用力压住伤口上方靠近脖子的地方。
一开始抹上去的金疮膏立刻被血冲掉,罗暮雪经过那么多刀枪血腥,却第一次心脏因恐惧收缩起来:
若是她就此死去……
好在血慢慢少了,似乎被控制住,最后终于能上了药。
☆、17烧
罗暮雪叫人去请的,是他自己军中的老军医苏老大夫,虽然不是什么大家出身,名医高弟,却是经验丰富又很有两下的老大夫,对于跌打损伤,尤其擅长。
是他们素来倚重信赖,人品端方的老人,年纪也大了,给陆芜菱瞧病不避嫌也不要紧。
苏老大夫看到昏迷的陆芜菱的伤口,狰狞的伤口衬着少女年轻脆弱的娇容,雪白细腻吹弹得破的肌肤,饶是见多识广的老郎中,也倒抽一口冷气,回首谴责地看着罗暮雪,“怎么弄成这样了?罗将军,老夫也是看着你一步步走到今天,你这孩子虽然面冷,心却不坏,是条好汉!怎么现在富贵了,也染了这等坏毛病!竟欺凌起无辜幼女来了!”
罗暮雪待要说非自己所为,陆芜菱却实在为自己所迫。
心中郁楚难平,却哽塞无语。
在她心中,自己恐怕已是个欺男霸女之徒。
只是……渴慕多时,明明人都已经到手,却不能得到,又如何甘心?这日日夜夜的辗转反复,心中的牵引难止,怎样平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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