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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我統統都覺得不好呢?」李傃又問,他感覺自己心裡憋著的那團火越燒越烈,就快要完全壓不住了。
江畫沉默了一瞬,低頭看向了用一個幾乎算是卑微姿勢半蹲在自己面前的李傃。
他的態度,讓她忽然之間她把李傃來吳州之後所有的事情都串了起來。
那些被她忽略掉的種種細節,那些被她無視掉的各種明示和暗示。
愛和心動或許是相互的。
但有些事情不可以便是不可以。
她若不曾進宮,不曾做過李章的淑妃,不曾受過皇后的大恩,當然可以坦然地接受這一段感情,但前面的所有都已經確實地發生了,所以她就算此時此刻能感受到最濃烈的愛意,也只能選擇拒絕。
「那我喜歡就可以了。」她靜默了許久之後,看著李傃的眼睛這樣說道。
「你喜歡的是怎樣的郎君呢?」李傃也認真地看著她。
江畫被他看得心中生出幾分狼狽,她閉了閉眼睛,然後示意徐嬤嬤帶著畫舫二樓的人都迴避。
微風徐徐,滿室安靜。
李傃一瞬不瞬地看著面前這個漂亮的女人。
他們現在離得這麼近,他們現在幾乎就要完全靠在一起,但他卻忽然覺得自己離她很遠。
在離開吳州去江州之前,他在想要如何讓江畫知道自己的心意,卻沒想到他重新回來之後,這個明了了心意的人,就要把一切關係都斷得乾淨。
她打算嫁人,並且行動力極為迅速地就已經開始找人。
他幾乎都能猜到她在想什麼,她一定在想,她原本是李章的淑妃,曾經受過他母后的恩情,她有無數個理由拒絕這份感情,所以她首先想到的就是拒絕。她心裡或許還在想,只要她嫁了人,他就一定會走。
如果她對他半點感情也沒有,如果他從始至終都只是一廂情願,那他當然會在她想要去尋找真愛的時候後退一步送上祝福,但她分明對他是有感覺的,他並非自作多情。以他對江畫的了解,如若她真的沒感覺,她不至於這麼緊張匆忙就要找個夫君。
一切跡象,一切種種,都證明了他們之間的感情是相互的,那麼他就不會放手——他根本也沒有理由看著江畫匆忙找個男人就嫁了。
「若以輩分論,我是你長輩。」過了許久,江畫答非所問地說了這麼一句話。
「淑妃已經葬在了皇陵中,陪伴著我的父皇。」李傃說道。
「那是騙人的,事實上我還活著,那是事實上發生過並且無法抵賴的事情。」江畫看向了李傃,「那是騙外人,但騙不過我和你。並且……皇后娘娘當初對我有恩情,我答應了皇后娘娘要照顧好你與陛下,倘若……」
李傃看著她,她說的話他早就已經猜出來,他不想再聽下去了。
仿佛是鬼使神差一般,他忽然傾身上前,在眼前這個還試圖與他講道理的女人的嘴唇上碰了碰,然後退開。
她似乎呆住了,但她並沒有躲開。
她抿了抿嘴唇,眼眶微微有些發紅。
方才那些沒說完的話,全都消失在了這個猝不及防又如蜻蜓點水一樣的親吻當中。
「可我對娘子,就是這樣的感情,一直都是這樣的感情。」李傃仰著頭看她,「娘子不喜歡我嗎?」
江畫低頭看著他,不知要如何回答。
喜歡,的確是喜歡的。
若不是真的喜歡,又怎麼會覺得不應當、不可以呢?
這層被她一直以來用看待晚輩眼光而忽視掉的愛意的紗被解開之後,她對自己的心思也看得一清二楚。
她不怕承認自己的感情,但她想不出來有什麼理由去坦然接受。
就算是相互的喜歡,在巨大的無法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