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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麼想著,便只覺得有些頹喪。
她都在想要不要直接換個內侍宮女的衣服從宮門混出去拉倒,但——她掃了一眼跟在身後那浩浩蕩蕩的儀仗,從舉著華蓋到捧著各種物事然後到跟隨其後的宮女內侍們,她現在剛封淑妃,算得上是正如日中天,伺候的人便是這樣多,平常就算她在宮裡走一走,後面也七八上十個人跟著,她沒有那個機會去混出宮外。
要是是上輩子後來她在宮中無人問津時候,那倒是有那麼一絲可能,那會兒她身邊配備的宮女雖然還是有那麼多,但是她們沒有那麼上心,倒是有點縫隙可鑽。
不過轉念一想,她又很快振作起來了——她不用急,出宮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成功的,她還有很多時間可以用來說服皇后。
至少她是重活了一回,許多事情就算她記憶模糊但也是有跡可循的,她可以獲得皇后的信任,然後獲得出宮的可能——名正言順,不用躲藏的出宮,甚至還可以為她出宮之後的生活換得一些籌碼的。
徐徐圖之吧!
江畫這麼想著,倒是覺得肚子咕嚕嚕又響了兩聲,有些想嘆氣。
先不管出宮不出宮,這會她倒是有個很明顯的難題,她剛剛從皇后的長寧宮出來,還特地是去用的晚膳,要是她回到宣明宮又叫了點心吃食,那豈不是是在說皇后冷落了她,連吃的都不給她吃好?
這要是傳出去,還不知要傳成什麼樣子,皇后就算再怎麼寬和不計較,聽到也會不舒服的吧?
煩悶地揉了揉肚子,江畫決定等會喝點水就直接去睡覺。
大約是因為睡前喝了太多水的緣故,這一晚上江畫睡得並不安穩。
朦朧間她做起了夢,夢見的是她上輩子已經為了兒子李儉吞金之後的事情。
她看到李儉在她靈前流下了怨恨的淚水,甚至咒罵了她,恨她為什麼在這時候、這樣關鍵的時候吞金,害他需要為她在家中服喪。
怨恨,仍然還是怨恨。
不知這是上輩子真的發生過的事情,或者只是她自己日有所思夜有所夢的結果。
在夢中她想與李儉說話,她想說,就算現在服喪了,可避過了那些風雨不好嗎?
但她努力地開口,甚至想要大聲咆哮,卻一點聲音也發不出去了,她說的任何語句,李儉都聽不到。
於是她徒勞地跟著李儉,看著他如困獸一樣在家中轉來轉去,她忽然又仿佛回到了當初酸澀的過去。
也不知夢境中的時間是如何飄忽顛倒,忽然有一日外頭李儉又糾集了許多人似乎想要去做什麼,她跟了上去想要看個究竟,就在這時,接著便是情景轉換,她回到了上輩子的宣明宮中,又看到李儉跪在地上哭泣。
中間發生了什麼?
江畫茫然了一瞬,就看到外面有內侍捧著一杯酒進來了。
毒酒!
她著急地想要攔下來。
但這時她似乎被什麼給擋住了,她沒法上前,只能看著李儉把毒酒飲下,然後不過多時就撲到在地上,七竅流血。
驚懼和憤怒一齊襲上心頭。
江畫想要上前去把李儉拉起來,卻忽然聽見耳邊有人在喊她。
「娘娘,娘娘醒醒。」
是碧桃的聲音。
「快去請太醫來,娘娘這是被夢魘住了。」
還是碧桃的聲音。
這是夢嗎?
所見是夢嗎?
江畫忽然清明了一些,她努力睜開眼睛,朦朧間她看到碧桃焦慮的臉,還有外面依稀泛白的天光。
可她覺得眼皮沉重得很,想要睜眼都完全睜不開。
「娘娘,娘娘快醒過來。」碧桃喊著。
「不要慌,剛才娘娘不是睜眼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