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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線亮了一些，宋清遠看到對方正毫無意識地咬著他用過的吸管，頓時感覺從脖子浮起一陣熱意，直燒到耳底。

尷尬，窘迫，不知所措，混在一起陌生得分辨不出的情感，漣漪似的從胸口一層一層漫開，讓心跳驀然漏了一拍。

宋清遠動了動唇，剛要說點什麼，程重安卻已經裝不下去了，鬆開吸管轉過頭，一雙漂亮的眼睛側映著曖昧的光，笑眯眯地瞅著他。

&ldo;宋醫生，&rdo;他表情狡黠，聲音很輕，&ldo;我比電影好看嗎？&rdo;

像貓咪一樣，他鼻根聚起了一點可愛的笑紋。

宋清遠怔愣片刻，轟地一聲，胸口滾熱。

他看看自己已經被他咬扁的塑料吸管，又掃過程重安水潤的嘴唇，半晌才勉強找回聲音：&ldo;……你拿錯飲料了。&rdo;

大概是因為壓著聲音說話，有點底氣不足。

&ldo;啊。&rdo;程重安頓時瞪大眼，毫不知情般轉頭看了一下自己椅子的扶手又轉回來，無措地連聲對他道歉，&ldo;對不起對不起，你喝我的？我把吸管拿掉……&rdo;

兩個人一直窸窸窣窣的，惹得前排有個人不耐煩地回身盯了他們一眼。

宋清遠無聲地搖了搖頭示意沒事，伸手接過自己的飲料放回原位，到電影結束也沒再喝過。

散場燈亮起來的時候，程重安在旁邊伸了個大懶腰：&ldo;這種信息素匹配的故事真是講幾百年都不過時。&rdo;

宋清遠淡笑：&ldo;信息素能決定很多。&rdo;

&ldo;那和動物有什麼區別？&rdo;程重安挺堅決地搖頭，&ldo;我不要那種戀愛。&rdo;

那個男人不就是因為信息素才和alpha滾到一起偷情生下他，結果一天好日子也沒有過。

信息素對oga而言是絕對危險而迷人的東西。用好了可以作掌控alpha的武器，用錯了，後半輩子都要搭進去。

大熒幕上還在黑底白字滾動著贊助商，陸陸續續有觀眾從他們旁邊走下過道，宋清遠卻微挑了眉，專注地看著他：&ldo;是嗎。&rdo;

第10章 上來坐坐

電影看了個七七八八，散場時已經九點多，坐電梯下去的時一群人似乎都玩得挺累的，轎廂里很安靜。

快到一樓時，電梯裡突然響起詭異的咕嚕聲。

前面有人回過頭來看，梭巡一圈沒找到聲源，挺不甘心地扭回去了。

程重安表面上裝得若無其事，結果剛出電梯，宋清遠就側頭看向他：&ldo;沒吃晚飯？&rdo;

&ldo;嗯……餓了。&rdo;程重安跟個被戳破的氣球一樣，怪不好意思地抬手拍拍肚子。

他急著追宋清遠，連晚飯都沒有吃就跑出來了，下午起床到現在就吃了一桶爆米花，喝了杯可樂，越搞越餓。

&ldo;都這個點了，&rdo;宋清遠抬碗看看表，&ldo;海底撈？&rdo;

程重安搖搖頭，背著手倒走了兩步，眉眼彎彎：&ldo;要不，我回請宋醫生上次的飯吧？但是請不起那麼貴的，宋醫生別嫌棄。&rdo;

宋清遠失笑，&ldo;怎麼會。&rdo;

說真的，他根本沒想過讓程重安回請，本來就是一頓飯的事情，這樣一來一回，反而沒完沒了了。

程重安領著他在六月末的晚風中左拐右拐，最後從一條無論看起來還是聞起來都不太妙的小巷裡穿過去，視線突地豁然開朗。

這裡仿佛在城市的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