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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伦敦半年后他绝食了。
想那时候也就乔唯宁肯去照看一下他,劝他。
乔致雄在德国谈生意,乔唯宁偷偷给他打了电话。最后是莫里把他送去了医院,出院后就安排到了乡间小别墅养着了。
对于那次轻生,乔阳后来想起来就觉好笑。若以他现在的性子,怎么也得把她们几个一口一口咬死自己才会去了。到底小孩子就是小孩子,担不了大事。
他在那间别墅住得很好。衣食无忧,自由自在,一两个月换一批家庭教师。他有幸蒙父荫,享受着上流社会的菁英教育。
只不过,他跟那个家庭到底是无法弥合了。
☆、81、酒吧的打架
他心知乔致雄想让他继承家业,他整天只琢磨着怎样散尽家财。也活该乔致雄能赚,那些年生意越做越大,乔阳花钱的速度赶不上他爹赚钱的速度。
然后,夏子矜出现了。
那样美,那样柔,那样……温暖。他爱她,十三岁的少年的爱不算爱吗?即便稚嫩得像新发的草芽,青涩得像没熟的李子,可那确实是爱情。
他第一次摸到了幸福的边缘,却终是一个局。
那次事情之后他对什么都不再有兴趣了,他明了,他生而周身污秽,他的父亲母亲都不干净,他从此也洗不干净了。
他搬去了东伦敦,买下了一栋陈旧公寓独自生活。在那个光怪陆离的世界里,天才的艺术家跟藏污纳垢的小偷乞丐混在一起,谁也不会觉得谁比较脏。
他随自己喜好招人到公寓居住,不要房租,只要他们的一份作品。住进多少人他不管,只要你能找到睡觉的地方。他的公寓脏乱差,他也不在乎,阁楼上有个小房间是他专用的,找人每天打扫还挺干净。每晚他都去那里睡一下。
他过着偶尔闲云野鹤,偶尔风尘浪|子生活。
公寓中有一名落魄的剑桥经济系博士在读生,因为太穷也挤进来住,每月给乔阳讲学当付房租。他听久了觉得经济这个东西有些深度,就钻研进去。后来博士生介绍他认识了约翰教授,交了一篇论文后他就入了约翰教授座下。
彼时,学业没结束,乔致雄竟让他跟个老太婆结婚,是故他就撂挑子到了中国。
结果,他碰到了她。
如果说他满身污秽,那她比刚下来的雪都要干净。那晚,她在雪里笑靥如花,让他想起中国的一个神话。
凤凰有九子,凤雏之五名为蓝凰,其性柔,居于海之滨,善布雨。人人都说女子柔弱似水,却能润物无声,泽被万物不与争利;含德深厚,如同赤子般质朴纯真。
她像蓝凰一般勾人,他心中那些累积的东西一股脑涌了出来,心动得一塌糊涂。
凤凰凤凰,雄者为凤雌者为凰,他想做她的凤,让她来做他的凰。
可是这样一只纯洁蓝凰,竟然也会在两个男人之间玩弄暧|昧,左右逢源!他气坏了。
就像夏子矜,那样的背叛让他断然地割舍了情谊。可是鱼小晰怎么就这么不同,纵使他想割,却落不下刀。
贱货!他那样骂了她。她却不知那是一个如此适合他母亲的称呼,一个无论他如何抵触,都无法摆脱的称呼。从一个又一个形色各异的男人口中喷薄而出,带着轻蔑与侮辱,有力地砸在他的心上,他的母亲却若无其事地咀嚼,咽下,犹如只是吃了一根黄瓜。
当他把这个词摔在鱼小晰身上的时候,也带着他的血肉。在那个昏暗的后巷,他笑着舔心口的血,实则心里醋得天翻地覆。
这也是他最无法接受的关键点:他无法去厌恶,他只是吃醋!
他竟然会为了一个风花雪月的女人吃醋?他转不过来这个弯儿。
内心有个声音怂恿他,反正谁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