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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是和珅這個主審,乾隆也給他擼下來了,不讓和珅再繼續跟進了。
可這個案子,看似一錘定音再無更改的餘地,卻在朝野上下引起了極大的震動。
很多人都沒有想到乾隆居然這樣護著貪瀆的李侍堯,在之後的兩個月,在李侍堯交了一大筆銀子之後,得以從獄中出來,往李家在京中的宅子裡養病。
李侍堯從不出門,十分低調,他住的地界也沒人過去鬧事,但以他的案子為中心的風暴卻愈演愈烈,完全沒有停止的跡象。
憤慨席捲了朝野上下所有看不慣這等貪瀆之風的人,別說是慶桂明亮一系了,在李侍堯出來之後,外界給予的壓力連乾隆都有些頂不住了。
李侍堯的事情是個例,但絕不會只有這一例。在這之前,在這之後,都有那些犯了事卻不願意去獄中的人,交了些銀錢就免罪了,甚至連懲處都沒有,還繼續做著他們的官。
對李侍堯案的不滿,讓所有人的矛頭對準了慶桂和明亮。若沒有他們,其實李侍堯案也不會這樣一錘定案毫無更改的餘地。
乾隆是貪圖享樂,可眾臣還是對乾隆存了些幻想,認為到底還是慶桂與明亮刻意討好,才讓乾隆變成了這樣,若處置了慶桂和明亮,他們再盯著皇上身邊不再出現這樣的人,日後便可以慢慢改變這樣的局面了。
天子確實有為所欲為的能力,想幹什麼就能幹什麼,但天下悠悠之口,老百姓的口舌,這都是天子皇帝不得不在意的。除非是真的不在意百姓的昏君,那他自然是想做什麼就做什麼,哪怕是亡國了也不會改變自己。
可乾隆不同。這眼前的盛世,是他勤勤懇懇奮鬥了數十年才得來的,年輕壯年的時候那麼努力,到了老年看見這樣的盛世,他就是想享受一下來之不易的勝利成果,想享樂想快活,這也是他一個老人不可避免的心態。
可乾隆還是在意自己的名聲的。他是想玩,但是他也不想毀了自己半輩子經營的名聲。他向來覺得自己身體還可以,再幹個一二十年不成問題,這要是口碑敗壞了,被人稱作昏君,這輩子的努力不就白費了麼?
乾隆不想晚節不保,他還想比肩皇瑪法呢。就算比不上皇瑪法,他也不希望自己太差。
眼前的局面著實令乾隆有些不安了,在年節下整整糾結了一個月,正月過後衙門開印,乾隆終究還是在眾臣面前做出了選擇,做出了他的妥協和退讓。
乾隆將慶桂明亮調離軍機處,打發兩人出去打仗去了,那地界戰事膠著,這一年半載的,這兩個人是很難回來的。
慶桂明亮一系的人,乾隆也多有處置,兩個人身上內務府總管大臣的差事,乾隆也都給擼掉了。
與此同時,乾隆擢和珅為軍機大臣、總管內務府大臣、總管內務府三旗官兵事務,賜紫禁城騎馬、鑲藍旗滿洲都統。
這落在慶桂明亮身上的內務府差事,時隔三年,還是落在了和珅的身上。
其實說起來,這也確實是乾隆的不得以為之。慶桂明亮把持內務府期間,雖說替乾隆斂聚了大量的錢財,但與此同時,原本很清楚的內務府帳目也開始一團亂,到了這會兒,內務府的帳目已經是厘算不清楚了。
旁人沒法接手,乾隆又不願意再交給別人,覺著這樣的事情不好再叫別人知道,思來想去,還是覺著當初自己和英廉的眼光好,也就只有和珅才能把內務府的帳目重新理清楚。
至於和珅那個摳門的性子,在亂麻一團的內務府帳目跟前,乾隆也只有先捏著鼻子認下了。
英廉按規矩丁憂守制三年時間已到了,乾隆擢英廉為協辦大學士,又給了他好些差事。
這些舉措在眾臣眼中,就已經是一種信號了。
原本沒有被處置,沒有被此次風波波及到的大臣,眼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