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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對不起她的事,樁樁件件,早就數不清了。
蕭聿眼眶猩紅,驀地鬆了手。
皇帝再一次,沉著臉走出了謹蘭苑。
盛公公走後,長歌和靈鵲連忙掀起簾櫳,走入內室。
只見秦美人跌坐在榻,整個人失魂落魄,手腕上還有一道駭人的紅痕。
不禁心道:陛下昨夜,果然不是來臨幸美人的。
「美人可還好?」長歌俯身問到。
秦婈抬眸道:「我沒事。」
長歌看著秦美人故作堅強的眼神,下意識搖了搖頭。
是個沒福分的。
長歌伺候完秦婈盥洗,便立馬去咸福宮送消息了。
薛妃揉了揉肩膀,蹙眉道:「你是說,陛下真動怒了?不是外面人亂傳的?」
長歌頷首道:「奴婢看了也很驚訝,可秦美人手上的傷還在,這總做不得假。」
薛妃喃喃道:「這謹蘭苑到底是怎麼回事……」
清月見薛妃目光中儘是疑惑,不由道:「娘娘可是覺得,此事有蹊蹺?」
「我本還以為陛下是有心讓她撫養大皇子,看來是高估她了。」薛妃偏頭囑咐長歌道:「總之……你盯緊壽安宮就是了。」
長歌道:「娘娘放心,只要有消息,奴婢立即過來。」
「日後你把話傳給清月就好,人不必再來咸福宮,免得叫人說閒話。」薛妃用手指敲了敲桌沿,道:「一旦太妃不再喚她去壽安宮,你們就不必留在謹蘭苑了。」
長歌躬身道:「奴婢明白。」
經此,宮中的謠言就像是燒開的水,再度沸騰。
尚食局的人在竊竊私語。
依大周的宮規,尚食局不只要管割烹煎和、酒醴酏飲之事,還要掌醫方藥物,管廩餼薪炭。
司藥正在給謹蘭苑配活血化瘀的藥,小女史湊過來道:「姑姑,這藥,可是給那位秦美人的?」
司藥點了點頭道:「是,這是謹蘭苑的宮女過來要的。」
小女史倒吸了一口寒氣,道:「這宮裡的富貴,還真不是誰都能受的。」
司藥道:「可不是麼,對了,你不是還要給各宮送炭火嗎?一起吧。」
半晌過後,尚食局司藥和女史一道朝謹蘭苑走去。
司藥瞥了一眼小女史手中的分例道:「這謹蘭苑的炭火,是不是太少了些?」
「姑姑,咱們這就算不錯了,自上回起,尚功局那頭都不送東西了。」小女史嘆了一口氣道:「其實也不是咱們非要扣那點炭火,說到底,是沒法送啊……」
司藥瞭然地嘆了一口氣。
也是。
先帝在時,後宮還不是如今這模樣。
那時三宮六院住滿了人,最多的時候,共有二百零八位后妃。
大周國庫本就空虛,朝廷各處都拿不出錢來,更遑論皇宮後院。宮裡有很多女子,只承寵過一次,便再也沒見過皇帝。
凍死的、餓死的、瘋傻的、自縊的、毒死的,比比皆是。
司禮監和六局一司常常忙得暈頭轉向。
見風使舵、捧高踩低居然成了分內之事。
小女史掂了掂手裡的炭火道:「姑姑,您說這秦美人,究竟哪裡得罪陛下了?」
「你在宮裡也伺候這麼久了,難道還不知陛下是什麼脾氣嗎?」司藥道:「若非秦美人犯了大錯,何至於此啊。你啊,以後少嚼後宮的舌頭。」
小女史道:「最後一句,就最後一句,姑姑,那秦美人不會再復寵吧。」
司藥笑了一下,道:「寵?寵從何處來?她的身份地位與其他幾位嬪妃相差甚遠,若無太妃護著,只怕這宮裡的日子就更難熬了,可太妃……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