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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菱的背脊如月牙一般拱起,不由自主地呢喃出聲——
皇帝和秦婈瞬間醒來。
眼中情浴尚未消散,這屋子彷如跟著了火一般的熱。
秦婈屏息假寐,蜷著腳趾,心也跟著提到了嗓子眼。
她剛剛,沒喊出來吧。
沒吧……
而她身側的皇帝也是一動不敢動。
他自己的身體發生了什麼變化,他自然知曉。
夢境偏生停到了最後一刻。
兩人閉著眼睛,各揣心思。
這夢有些久遠,又有些長,長到她醒來時,好似真的有那麼一瞬間,覺得當下就是六年前,永昌三十六年。
不過,也就是那麼一瞬罷了。
秦婈緩了好半晌,才若無其事地睜開了眼。
她抬手揉了下眼睛,將鬢角的髮絲攏在耳後。
瞧了一眼外面的天色,用指尖推了推蕭聿,「陛下,時候不早了,該起了。」
蕭聿繃緊下頷,道了一句,「等等。」
這嗓音,是她再熟悉不過、且剛溫習過的暗啞。
秦婈疑惑地看了他一眼,又看了一眼。
她默默趿鞋下地,招呼著外面的送水進來。
也不知過了多久,蕭聿起身,長吁了一口氣,他回頭看了一眼空空的床榻,單手捂住臉,捏了捏太陽穴。
他快瘋了,真快瘋了。
門帘輕輕一響,蕭聿推門而出,景陽宮宮女太監們,一齊躬身道:「陛下萬安。」
盛公公見他眼底烏青,神色恍惚,關切道:「陛下可是昨日沒歇息好?」
蕭聿根本沒聽見。
他冷著一張臉離開了景陽宮,朝太和殿走去。
今日照例聽政。
文武百官已在殿中等候。
蕭聿落座後,戶部侍郎江程遠出列道:「臣有事要啟奏。」
蕭聿道:「江侍郎直言便是。」
江程遠道:「此番遼東地震,依地方呈交過來的情報看,與永昌三十年的災情十分相似,可遼東此番向朝廷要的錢,卻比永昌三十年足足多了一倍。」
「臣想親自去遼東一趟,核查清楚房屋坍塌及人口傷亡,再撥銀兩。」
這話一出,眾人一齊提遼東那位官員捏了把汗。
江大人,那是出了名的摳門。
蕭聿道:「朕准了,不過,你且先帶著遼東要的銀兩去吧,既然起了災,那移民就食、平抑糧價才是要事。」
江程遠道:「臣領旨。」
蕭聿將一個摺子從左移到右,換下一個看。
都察院右都御史方鶴文站出來道:「臣也有要事要奏。」
蕭聿停下手中的摺子,看向他,「愛卿請說。」
方御史道:「蘇州府惡性不改,又起了賣官的心思,京中的官他們不敢賣,便開始賣地方的,價格已是比永昌三十六年更高。」
蕭聿臉一黑。
方御史心知陛下一向最是厭惡有人在仕途上做手腳,便直接道:「微臣得了消息,秦淮河畔的賭坊,又開始營生了。」
蕭聿轉了轉手上的半晌,抿著唇道:「那方御史即刻動身去一趟蘇州吧。」
方御史躬身道:「臣領命。」
每日上朝,最開始都是要事,但接下來就沒什麼大事了。
一般來說,不是刑部同大理寺高聲辯論某個案子該怎麼判,就是兵部和戶部因為錢駁斥對方。
嗡嗡聲越來越響,蕭聿抬手捏了捏鼻樑。
耳畔還迴蕩著她的聲音……
蕭聿垂眸,想起了後來他教她玩骰子時的事。
聽音哪兒是那麼容易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