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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楚汛問他懶得做飯為何不買外賣，不想做家務乾脆請個保潔。季天澤說：&ldo;外賣沒你做的飯好吃，實在膩味。小時工總是手腳不乾淨，找不到好的，也不如你。小楚，你待我最好。&rdo;

好像他在他生命中必不可少。

楚汛晚飯沒吃就趕去他家，本來就累得要死，餓得頭昏，還要被罵，瞧著季天澤那張臭臉，被他辱罵，再想到今天在公司遇到的諸般煩心事，忽然笑了。

他發現自己確實挺賤的。

多好笑啊。

季天澤皺眉：&ldo;你笑什麼?&rdo;

楚汛說：&ldo;笑我自己，被你呼之即來揮之即去那麼多年，現在才醒。&rdo;

季天澤有些心慌：&ldo;楚汛，你說什麼?&rdo;

楚汛太累了，連話都不想再和他說，轉身要走。

季天澤拉住他：&ldo;你說清楚是什麼意思?這個年紀，別像個小孩子一樣亂發脾氣。&rdo;

楚汛甩開他的手：&ldo;意思就是，以後您請另找個跟班，我要過我自己的日子去。&rdo;

楚汛走到半路，回頭，背後一片黑黢黢，空無一人，他笑下自己，放了狠話，還軟弱地想給季天澤最後一次機會。

季天澤就不稀罕他，以摯友的名義釣了他那麼多年，不過是因為他聽話，做雜務不用給錢。

楚汛開車，覺得身體難受，在馬路邊停下車，靠在方向盤，從口袋裡拿出一張薄薄的紙，那是昨天他去醫院得到的診斷書。

他想拿出來給季天澤看，總找不到時機，以後也不必找了。

醫生告知他，他已得絕症，壽命大抵只剩半年，如專心配合治療且運氣好，或能可憐兮兮地苟延殘喘一年半載。

楚汛攥緊這張給他的命運判決死刑的紙，指甲刻破紙面，扎在手心，疼得他突兀笑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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