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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然没认出他来,只问长乐侯:“这是何人?”
湛秀解释道:“这人昨日深夜跑到我家中要谋财,而且还要杀我,幸亏我机灵才免于损失。廷尉大人给查查吧,要不然本侯寝食难安。”
廷尉大人愁眉苦脸,一大早他就接到了三户人家的报案,京中李大人和赵大人府上昨夜都遭了窃贼,想来跟长乐侯的报案是一回事。他皱眉叹气:“连脸都毁了,姓什名谁都不知道,难啊。”一边叹气一边请仵作来验尸,仵作刚解开陈兆琼的衣襟,廷尉看到陈兆琼身上眼熟的鞭痕,忽然就想起来了,暗暗倒抽了口凉气,陈兆琼明明已被太子的人带走,怎么又去行刺长乐侯呢?
先有崔公子死得不明不白,然后是鲜卑二王子,再有行刺长乐侯未遂。凶手的目标难道是一表人才有权有势的年轻男子?可那两个凉囯细作又是怎么回事?破案过程中如果连杀人凶手的动机和目的都搞不清的话,那么这个案子多半是难解。
廷尉大人快要头疼死,尽管满腹疑惑,也不敢表现出来,更不敢言明陈兆琼的身份,否则该怎么向长乐侯解释堂堂重犯是怎么从天牢里逃出去的?这是严重的失职。他假装低头看死者,然后对湛秀道:“长乐侯先回去吧。老夫一定会查个水落石出!”
湛秀操着手说:“廷尉大人真不认得死者?我看他满身鞭伤,很像是廷尉大狱惯用的刑讯手法,说不定就是从你们这里逃出来的呢。”
廷尉大人说:“除了我这里,各郡县都有牢狱,犯人挨几个鞭子很正常,老夫没办法确定他是从哪里来的。长乐侯稍安勿躁,老夫得逐一核实。”
湛秀这回没吭声,再呆下去也没什么意思,遂起身告辞。一坐上车,大脑便陷入沉思,他想起陈兆琼的那番话,太子呀太子,真是英明一世,糊涂一时啊……他闷闷地笑起来,陈兆琼的建议是不错,可现在风声正紧,他不会急功近利到在这个节骨眼去做什么。还是安心地做一阵子逍遥自在的闲散侯爷吧。
***
裴楷之收到廷尉的来信,淡淡道:“这个陈兆琼真是够谨慎,为了怕我们暗中跟着他进而找到他的同谋,还故意洗劫了好几家权贵府邸,他最后去的是长乐侯府邸,我猜长乐侯府才是他的终极目的地。”
商遥道:“你凭什么这么笃定?”
裴楷之说:“就算你不愿意相信,拓跋嚣的死绝对和湛秀脱不了关系。”
“那他为什么要杀拓跋嚣?”
裴楷之反问:“你觉得他是一个毫不作为的亡国太子吗?”
商遥:“我……我不知道,最起码从平时的表现来看他是。”
商遥说得不错,湛秀还是汉太子时就骄奢放纵,不问政事。汉国破灭那一天,汉王自杀于宫中,当时年仅十六的湛秀带领汉国的百官和和后妃投降,跪拜在魏帝面前,膝盖弯得那样容易,脸上除了麻木之外看不出一丝抵抗的痕迹。湛秀被封为长乐侯后,整日无非就是斗鸡走马,流连于花街柳巷。别人当着他的面提起汉王的名讳,他也不放在心上。一开始,魏帝也曾派人监视过湛秀一阵子,监者只说:“长乐侯没有心肝。”魏帝渐渐便不把长乐侯放在心上,对他的监视也松懈了。
如果湛秀真的是主谋,那么他未免隐藏得太深了,骗过了所有人。
裴楷之仔细推敲着:“如果主谋是湛秀,那么一切也就说通了,他杀拓跋嚣是为了破坏大魏和鲜卑的关系,还有崔公子的死,他们两个一直不对付,湛秀会杀他也在意料之中。”
商遥沉思:“我觉得湛秀就算杀了崔公子也不是为了自己,而是为了二姑娘?”
裴楷之一怔:“这跟王徽容有什么关系?”
商遥:“湛秀喜欢二姑娘。”
裴楷之:“你怎么知道?”
商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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