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呆愣片刻，笑道：&ldo;之前懷公子來時，帶過一袋岳山銀針，小僧沒來得及回禮。正巧小僧周遭沒人愛喝香茶，放著也是可惜，季先生還請別客氣。&rdo;寒暄話說罷，屋裡突然靜了下來，四目相對之間仿佛已是高手過百招的試探，虛生忽地一笑，開門見山說：&ldo;不知季先生今日來枯草廬，是為什麼事?&rdo;

季先生和善笑道：&ldo;你是小兒明墨的朋友，在我面前也別用謙辭了。&rdo;想了想又道：&ldo;我聽侄兒德恩提起過你，前些日又聽三弟妹說起你救過她的事。所以登門來謝。&rdo;

&ldo;使不得，貧僧受不起季先生深謝。&rdo;虛生顯得受寵若驚，忙道：&ldo;貧僧只是恰好路過，既見人有難，理當出手相助。沒想會與隱世山莊這般有緣。&rdo;

季先生輕吹杯口裊裊輕煙，目光不時拂過虛生恬謐的容色，試圖從中尋到一絲算計，&ldo;聽明墨說，是你根治了他兒時的舊疾。作為母親，理應親自上門道謝。不過從前沒聽你師父提起過你擅於醫術，還真有些意外。&rdo;

虛生大方回道：&ldo;貧僧不才，誤打誤撞拔出深根在懷公子體內的虛症，但沒根治懷公子的舊疾。說道這事，還望季先生原諒貧僧照顧不周，使得懷公子在我這突發隱疾，養了好些日子才好。&rdo;

季先生在傳書中早有所知，輕搖頭毫無怪罪之意，嘆息道：&ldo;我這兒子生來身子弱，好好的一副眼睛，也因為幼時的病給折了。我有收到家書，此事本與你無關，多虧你用心照料，不然怕是他也無法這麼快養好。&rdo;

&ldo;到底是因為貧僧發得病，貧僧難辭其咎。&rdo;

眼神是最瞞不住人的，季先生注意到虛生眸底隱現的內疚，江湖人都知性子淡泊如水的妙僧，竟會為自己兒子流露出真性情，季先生不由對虛生多了分好感。略略環顧屋裡陳設，琴棋書畫齊全，擺設雅致，像是間書院，季先生笑道：&ldo;你很小時，玄空有說過你是個武學奇才，怎麼現在倒不如你幾個師兄了?&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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