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頁(第1/2 页)

林望月站穩了，用膝蓋頂住箱子，抱穩了，從箱下朝阿篷伸出手，也說英文：&ldo;兼職的，我是時裝設計師。&rdo;

兩人握手，阿篷問他：&ldo;你從英國來?&rdo;

林望月說：&ldo;但是別和我討論莎士比亞，我一本都沒讀過，我設計時裝，不負責還原古典裙擺。&rdo;

於戎試圖從林望月手上把那箱礦泉水接過來，林望月不領情，走得離他還有些遠了，他和阿篷搭上了話。

阿篷說：&ldo;太巧了，我也沒讀過莎士比亞，我只對調動現代人的腎上腺素分泌有興趣，不負責解決他們的失眠問題。&rdo;

林望月奇道：&ldo;你們沒有戲劇作業要交嗎?&rdo;

於戎搶先說：&ldo;在那之前他就轉去學製片了!&rdo;

阿篷微笑著一攬於戎的肩膀，聲音輕快地說道：&ldo;因為我們的老師說，我早就忘記是哪門課的老師了，他說，好了，同學們，如果你們想拍出《大白鯊》那樣的電影，現在就請離開我的講堂，然後我就走了。&rdo;

於戎急了：&ldo;這是保羅&iddot;托馬斯&iddot;安德森的故事!&rdo;

林望月哈哈大笑，阿篷無所謂地聳肩膀，拆開了林望月抱著的紙箱，問他：&ldo;你要嗎?&rdo;

林望月搖頭，阿篷便拿了三瓶礦泉水，一瓶擰開了給了阿麗，一瓶塞給於戎，一瓶自己擰開。喝了兩口水，他近而道：&ldo;只要上了電影學院你就會明白，學電影根本沒有必要，導演是一種天賦，&rdo;他指指自己的腦袋，&ldo;這事兒學不來，那我還不如學一些由理論，經驗積累起來的學科。&rdo;他彎起眼睛，看著林望月，&ldo;你是做設計師的，我想你應該明白我在說什麼。&rdo;

林望月說：&ldo;完全同意。我也不明白為什麼有人願意在需要天賦的事情上說服自己努力就會有成果。&rdo;

阿篷說：&ldo;因為人們擅於自我欺騙。&rdo;他再次指自己的腦袋，&ldo;這是一種自我保護機制。&rdo;

於戎插進去說：&ldo;平庸又不是什麼錯!沒有平庸的人怎麼能襯托出天才的可貴?&rdo;

&ldo;你以為平庸的人自甘平庸嗎?他們難道生來就是想當天才的襯托者的嗎?&rdo;林望月看著於戎，&ldo;難道你想當導演的時候沒有幻想過自己是下一個伯格曼，下一個庫布里克，或者下一個史匹柏，下一個卡梅隆?&rdo;

於戎喝水，手在口袋裡插得很深，微微低著頭，說：&ldo;我不喜歡史匹柏和卡梅隆。&rdo;

阿篷朗聲笑了，拍著於戎的肩膀：&ldo;他就是不想拍出《大白鯊》的那些同學啊!&rdo;

林望月莞爾，應道：&ldo;他可能想拍出《陸上行舟》那樣的電影。&rdo;

阿篷抓著頭髮疾呼：&ldo;天吶!你是不是看過他的畢業論文??&rdo;

林望月笑著，於戎不響，他們這麼一路走一路說，轉眼已經回到了蘇的家門口。日上三竿，這片島民聚居的地方這才流露出一些生氣，有人挑著鐮刀從家裡出來，有人在家門口洗菜，殺魚，孩子們挎著書包，成群結隊的往樹林裡走。蘇的家門前坐著一個體形臃腫的女人，她在一隻木桶里搓洗衣服，看到於戎一行，喊蘇過去說了幾句話。蘇應著聲音，示意於戎他們先進於戎之前睡覺的那間屋子。

阿篷說：&ldo;這裡有一所學校，大師是這裡的校長。&rdo;他問他們，&ldo;你們見過大師了吧?&rdo;

於戎往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