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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戎的心猛地一跳。黎霄的外套是灰色的，這外套的右後肩劃破了一道口子。

於戎想說些什麼，卻有些混亂，耳朵里嗡嗡地耳鳴，他扶著牆壁走回火堆前，往裡加了些木柴，火燒得更旺，整片洞穴都顯得紅彤彤的，於戎抱著膝蓋挨著自己的背包和相機包坐著，一言不發。

黎霄始終沒過來。於戎忍不住問了句：&ldo;你幹嗎呢?&rdo;

黎霄不回答，於戎回頭找他，他看到他還停在那石壁前，整個人和石壁貼得很近，全神貫注地摳挖著什麼。

他挖出了一張紙條。

於戎用手抹了把臉，他出汗了，虛汗，冷汗，後背濕透了，他開口說話，聲音在發抖。他問道：&ldo;紙條……紙條上寫了什麼啊?誰……誰留下的啊?&rdo;

他念叨著：&ldo;太詭異了，是dejavu嗎?太詭異了，還是……&rdo;

他閉上眼睛，雙手合十拜了拜火堆，再睜開眼睛時，黎霄過來了，坐到了他對面。他湊在火光下展開了那張紙條，默默地看。

於戎一清喉嚨，咽下口唾沫，對黎霄道：&ldo;你知道嗎?我們之前到這裡來的時候，我們在山洞裡看到一件灰色外套掛在那裡，&rdo;他指著黎霄的灰色外套，&ldo;還……還破了，破的地方也和你的衣服破的地方一模一樣。&rdo;

他想起了一個細節，這個細節讓他渾身發冷。

&ldo;林望月他，他就聞這件衣服。&rdo;

於戎把身邊的兩隻包攏得更近，抖索著繼續道：&ldo;更詭異的是，我那天很累了，我就躺著，半夢半醒的時候，我看到林望月在寫什麼東西，我以為是我做夢，黎霄……這個不會真的是林望月寫的吧?&rdo;

&ldo;他寫給你的嗎?&rdo;

&ldo;他知道你會來嗎?怎麼可能……這怎麼可能，這不可能的吧?我們看到的那件外套，不會真的是你的外套吧?&rdo;

說到這兒，於戎把相機拿了出來，可電源怎麼都開不起來，他的手機也沒電了，於戎拍拍胸口，止不住地打寒戰。

黎霄抬起眼睛看他，說：&ldo;可能我們真的在做夢。&rdo;

他的口吻不冷不熱，不咸不淡。

於戎稍稍平復了些：&ldo;那還真有人夢到一塊兒去的啊?黑客帝國嗎，我們都在一個虛擬的環境下睡著?這片樹林是程序里的一個bug?&rdo;他左右看看，自己笑出來，&ldo;算了，就算是鬼，要是真有鬼……&rdo;他嘖嘖舌頭，往洞穴外張了張。

他試圖在黑色的森林裡尋找一張蒼白的，憂鬱的臉。他找不到。

他的笑容大了：&ldo;就讓我再見見這個鬼吧!!&rdo;

黎霄笑了，於戎看他，瞥他手裡捏著的紙條，因為角度的關係，他只能看到幾道橫，幾個邊旁：單人旁，木字旁，半個像&ldo;我&rdo;一樣的字。

&ldo;你要看嗎?&rdo;黎霄看向於戎，問他。

&ldo;啊?不了吧，你找到的，我就……&rdo;於戎擺擺手，別過頭，拍拍褲腿，摸摸鞋帶，不響了。

他用餘光觀察黎霄。

黎霄把那張紙條放進了火堆里。數顆火星飛濺，紙條一下就燒沒了。

於戎解開了鞋帶，重新系，系得很緊，他輕聲道：&ldo;上次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