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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北挑眉看他。
林安可能是覺得姜北對誰的撒嬌都沒有抵抗力,正要發作,驀地後頸一涼,回頭一看,真正的預備役犯罪分子正沖他笑得一臉純真,讓他想起那段與江南不得不說的血腥暴力往事,悻悻收斂了。
「那什麼,溫妤的網頁瀏覽記錄包括機械性窒息死、溺死、氰化鈉,總之就是各種死法,這姑娘是鬧哪樣。她的網購記錄,除了畫畫工具外,還有成人尿不濕,應該是給她爹買的,以及一卷細麻繩,看樣子她選擇了機械性窒息死,工具都準備好了。」
「等等,」江南在一旁開了口,「用於固定溫妤屍體的就是細麻繩,她是什麼時候收的貨?」
「9月4號,直接寄到了培訓大樓。」
「溫妤是在4號晚上遇害的,」江南說,「那晚我看到孫一航在培訓大樓對面徘徊,提早下課,讓她們結伴回家。溫妤沒辦法對同學下手,只能把麻繩帶回去,結果讓兇手給利用了。」
林安不寒而慄,如果那晚溫妤沒有遇害,那死的就是另一個小姑娘。溫妤長期壓抑自己的情感,江南用卓越的演技吸引了她,人身處黑暗,不論見到什麼都覺得那是救贖。她像守護珍寶一樣,想用極端的方式趕走覬覦她寶貝的人。
這姑娘眼光真不行。
正想著,林安脖頸再次一涼,姜北正抱臂看他,眼中的精光似要掀飛他的天靈蓋,直搗腦漿。
「我一直沒問你,你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給許隊打小報告的?」
「哦啊嗯,這個……」該來的總會來,林安心虛地搓著手,「大概一二三四六月前吧,忘了。」
姜北:「我不反對你給上級匯報工作,但別什麼都說,畢竟許隊暫時病退,別打擾他養病。」
林安頭點的跟小雞啄米似的,這事兒就算翻篇了,繼續宣讀他的刨祖墳結果:「溫妤,17歲,基本信息大家都看過無數遍了,直接說重點。這姑娘是她媽四十好幾才生的,出生沒幾個月她媽就走了,那時她爸還沒生病,還能給她掙奶粉錢。直到溫妤上初中,她爸在工地出了事,手受傷不能用了,領了殘疾證,養家的重擔就落在她哥溫洪亮身上。再後來她爸年紀大了,得了老年痴呆。」
「等等,」姜北說,「溫妤上初中時他爸出了事故。江南,溫妤是什麼時候開始學畫的?」
江南趴在桌上快睡著了,濃密的睫毛像老爺爺手裡的小扇子,扇得又輕又緩。他懶懶道:「初中,分班時做過登記,像這種有基礎的學生會分到進階班,你們可以去培訓樓看登記表。」
像是想到了什麼,江南倏地睜開眼睛。
姜北:「怎麼了?」
「沒事。」
「做完筆錄就到車上去睡。」
江南接過拋來的車鑰匙,二話沒說挪了窩。
等人一走,姜北拿過林安的刨墳報告逐字研讀。溫妤的父親在工地受傷後,得到了一筆賠償金,同年溫妤從社區中學轉到一所藝體中學的初中部。對於藝體中學來說,當然是越早學越好,再加之溫妤成績優異,直升本校高中部。
至於溫洪亮,人生平平,乏善可陳,唯一值得注意的是他大專肄業,跟著父親跑工地,那年溫妤正好出生。
「只能查到這麼多了,」林安說,「乍一看這就是個算不上富裕的普通家庭,只是有幾個時間點比較可疑。溫妤的日記沒被發現時,大家都以為她是喜歡畫畫,溫洪亮為了滿足她的願望,傾盡所有送她上藝體中學。溫妤呢,也表現得像個體貼哥哥的好妹妹,用優異的成績來報答哥哥。現在看來,溫妤更像是被逼的,連她爹的那筆賠償金都很可疑。」
姜北:「溫妤把日記本這種私人物品藏在畫室的行為,說明她認為畫室比家裡安全,但這只是猜測,連旁證都算不上,只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