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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姜北按住耳麥對負責審訊的楊朝說:「問他的手是什麼時候受傷的。」
「你的手是怎麼受的傷?」
溫洪亮剛站起身,聞言又坐回椅子上,說:「昨天在工地幹活受的傷。」
姜北聽著,心裡的疑雲頓時開解。昨天溫洪亮帶著受傷的手去培訓班找江南拿溫妤的遺物,江南扣下了溫妤的筆記本,就那麼湊巧,筆記本上有血跡。
他推開審訊室的門,書記員喊了聲「姜隊」,隨及起身給他騰位置。沒等溫洪亮反應,一隻清新綠的本子「啪」地扔到桌上:
「見過這個筆記本嗎?」
溫洪亮睜著還未消腫的眼睛,一線瞳仁閃動幾下,搖著頭說:「沒見過。」
「是嗎?」姜北當著溫洪亮的面隨意翻動筆記本,動作帶有幾分舒展,仿佛他不是來做審訊的,對面的人說與不說都沒關係,「其實我們找你來沒別的意思,就是想跟你了解一下你妹妹的心理狀況。你知道溫妤不愛畫畫嗎?」
溫洪亮足足思考了半分鐘,才迎上姜北的眼神,硬邦邦地說:「不知道,我妹妹沒跟我提過這個事。」
「你撒謊!」楊朝拍桌而起,「上藝術中學和培訓班一年得花多少錢,你能不知道?」
「真不知道,」溫洪亮雙手一攤,「我要是知道小妤不愛學畫,何苦起早貪黑地跑工地給她掙學費,您說是不是,警官?」
「臥槽!他分明是自己沒考上藝術大學,才逼著溫妤去學畫的,」林安氣不打一處來,「怎麼從他嘴裡說出來,就變成了好哥哥含辛茹苦供妹妹上學,一下就從刑偵劇跳到溫情家庭劇了。」
「別說了,」王志鵬捏著鼻樑,「再說我都不敢抽我兒子了。」
「那好,就當溫妤沒跟你說過這事,」姜北收回筆記本,語氣淡漠,「就當她是寧願看著你在工地上拿命掙錢,也不願意說出實話讓你輕鬆一點,看來你們兄妹的感情不像外人說的那麼好。」
聞言,溫洪亮的面部肌肉出現一絲緊繃,與前幾天那個在接待室里求警方給他妹妹一個交代的人完全不同。但這只是一瞬間的破綻,旋即又恢復了老實巴交的模樣。
他說:「警官沒養過孩子吧?像小妤這種青春叛逆期的孩子,並不會什麼事都跟我講,我想這很正常吧。」
溫洪亮面對警方的提問幾乎是對答如流,說著些模稜兩可的話,無論從哪個方面分析都說得通,顯然是個老油條。
「小妤走了,說實話我也很傷心,你們該問的先前也問過了,我也配合你們的調查。」
「那麻煩繼續配合,」姜北微微傾身,注視著溫洪亮的眼睛,「你妹妹的心理狀況很糟糕,她不止一次在日記中提到不喜歡學畫,甚至還放話說要殺同班女同學,當然,這些你都可以說不知道。但她還提到過一個人,這個人看了她的日記,毀了她的速寫,她說這個人在囚禁她,還要殺她。」
「殺她?!」溫洪亮驚恐地睜大眼,嘴唇開始發顫,片刻後把頭埋進雙臂間,很合時宜地發出抽噎聲,「……我居然不知道,是我……是我對不起小妤。」
「停停停,」楊朝看不下去了,把想打人的衝動逼到丹田,說出的每個字都擲地有聲,「你真不知道我們為什麼找你?因為你撒謊了!你說你沒看過溫妤的筆記本,那本子上有你的血跡該怎麼解釋,難道不是你在破壞溫妤速寫時留下的?!」
此話一出,一旁的書記員大氣不敢出,溫洪亮的抽噎聲也戛然而止。審訊室里的空氣仿佛凝滯了,頭頂的白熾燈將氣氛烤至膠著。
姜北轉過背,朝玻璃外的林安遞了個眼神。然而林安正彎腰繫鞋帶,眼神讓王志鵬接收了,反射弧搭載著粗略信息開始漫長的分解工作。
「我沒看過小妤的筆記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