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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她在的話,是不是能安安靜靜地陪在他身邊?
思緒剛到這裡,剛剛的煩躁無限加劇,李惟把最後一本書歸回原位,狠狠踹了一腳書架。
他握緊了手,制止自己去想那種不切實際的可能性。慣性是一切有質量的事物的特有屬性,但思想卻不能有慣性。
一旦習慣了,就會計較得失,就會患得患失。
第8章
第二天一大早,張蔓就帶著一摞書和習題出了門。李惟住在市中心,離她家大概半個小時公交的距離。
公交車來得很快,幾乎沒怎麼等。
這年的n城還沒通地鐵,張蔓坐在公車上,看著窗外熟悉的景色,發起了呆。很多從前的記憶已經有些模糊了,但有關於他的,因為在之後的那些年裡反反覆覆入夢,倒記得清楚。
前世有一次她補完課從李惟家出來已經很晚了,他破天荒地提出來要送她去車站。
那是個晚冬,路旁的綠化帶上還鋪著沒化乾淨的雪,路燈昏暗,好在天上掛著一輪清亮的滿月。
兩人順著柏油路一直走,刺骨的晚風把路兩旁的樹枝吹得沙沙作響。那時她喜歡在綠化帶旁狹窄的路沿上走,卻不小心踩到了凍結的冰,腳下猛然打滑,身體失去了平衡。
她記得很清楚,當時李惟從旁邊抱住了她,讓她免於摔跤。
淡淡月色下,兩人的心跳聲在一個頻率上,都是越來越快。她眼尖,看到了他微紅的耳廓。
兩人都沒說話,但似乎彼此都心照不宣了。
所以啊,所以那之後她完全不能接受,他騙她。被欺騙的憤怒沖昏了頭腦,讓她把之前的種種全部否定,才會沖他發那麼大的脾氣,更是故意在他面前和別的男生約會。
張蔓記起了少年那雙黑漆漆的眼瞳,在她轉學前的最後一段時間,幾乎失去了所有神采。他變得愈發獨來獨往,孤僻偏執,兩人之間的關係再也沒有回到從前。
像他那樣驕傲的人,肯定也掙扎過吧,但最後還是妥協了,他在給她的情書里寫,問自己能不能一直陪著他。
卻沒有得到回覆。
她曾經給了他一顆糖卻又收回,騙了他一顆心。
。……
車到站了,張蔓走進旁邊的小區,照著記憶找到李惟家,按下了門鈴。等了三四分鐘才有人開門,少年看到是她,點點頭讓她進來,從鞋櫃裡拿了一雙女士拖鞋給她。
她換上拖鞋,跟著李惟往書房走。
他家面積很大,但是空蕩蕩的,家具非常少。客廳里沒有電視之類的娛樂工具,只有一個小小的透明茶几。
但是打掃得很乾淨,也完全沒有異味。
李惟順手從客廳搬了一把椅子拿進書房,放在他的位子旁邊。書桌很大,兩個人一起用完全不會互相干擾。
「要喝水冰箱裡有,你先寫作業,不會的記下來,一個小時後統一問我。」他說完後,就繼續手頭沒完成的推導。
張蔓想找點話題:「李惟,我們一會兒中午吃什麼?」
少年皺了皺眉,昨晚最後的思緒就斷在這裡,他現在心情很不好,也不想受到打擾。
壓了壓心裡的煩躁:「冰箱裡有飯菜。」
張蔓聽說有飯菜,來了興趣,繼續問道:「你做的?」
「我媽媽做的……閉嘴。」他終於失去了所有耐心。
沒想到會聽到這個答案。張蔓心裡一空,難受地攥緊了書包。她小心翼翼地克制自己的呼吸,不露出一絲端倪。
她坐了一會兒,內心有個隱隱的猜測,於是藉口去洗手間,出了書房去到餐廳。
拉開冰箱門,裡面放著一葷一素兩個菜,都被妥帖地放置在瓷盤裡。她又去了廚房,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