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頁(第1/2 页)
通過交流我知道了一些情況,這個少婦剛死的時候意識是清晰的,後來時間久了,身上聚集了陰氣,其他記憶都消失了,只有她最執著的念頭還在,只知道在這裡永無休止地找孩子。
我有些擔憂,時間久了,我會不會也變得像這個可憐的遊魂?其實人死很容易,就是那麼一瞬間的事,但死後要是變成這樣子,那就真的太痛苦和悲慘了,死不如生。如果我也會忘記大部分事情,只能記住一件事,最後記得的是對玉瓷的愛,還是對劉一鳴的恨?
接下來一整天我都跟著劉一鳴,但是沒有什麼收穫。有一次他用手機發送信息,我看不到內容,只感應到了他一閃而過的想法:沒什麼好怕的,絕對查不到我身上。
我真的很難想像,他親手殺了我,挖了我的腎,就像什麼都沒有做過一樣,一天之中僅這麼一次有微略的擔憂。我不知道他是天生就這麼狠,這麼深沉,還是害的人和殺的人太多已經麻木了,就像外科醫生已經習慣了切開別人的身體,切開別人的身體時沒有一點壓力。
再跟著劉一鳴好像沒什麼用了,而且我非常想念和擔心宋玉瓷,於是放棄了跟他,也不知怎麼就回到了自己家裡。
宋玉瓷正在客廳里跟兩個警察說我失蹤的事,兩個警察安慰她不要焦急,他們會留意的,因為失蹤的時間還不長,沒有必要正式立案,隨時保持聯繫之類。看得出來,兩個警察完全是看在美麗女畫家的份上才來看看,否則根本不會把這當一回事。
送走了警察,宋玉瓷坐立不安,長吁短嘆,不時打電話問我的親人和朋友,還是一直沒有消息。她很清楚,以我們之間的感情,我不可能一句話都不說就躲起來,那麼就是出事了。
接下來幾天,宋玉瓷找不到我,警方也沒有什麼線索,只知道我離開醫院後失蹤。我相信警察一定查過了我的電子郵件,不可能沒有發現錄音文件,那麼就是警察之中真的有內鬼,把錄音文件刪了。不過這樣也好,玉瓷的危險係數大幅降低了,至少我對她的安全不是那麼擔憂了。
我家人從外地趕來了,包括玉瓷的父母也在使用各種方法幫忙尋找,每個人都很焦急和擔憂。玉瓷的感受只有我能明白,那種悲痛、失落和空虛我與她是一樣的,最了解她的人是我。
沒有了身體,思想變得更活躍靈敏,所有感覺都會被放大,但又無法通過習慣性的身體和動作表達出來,這讓我非常抓狂。眼看著玉瓷和親人們如此痛苦,卻不能告訴他們,什麼都做不到,我的痛苦更是無法形容。這一切全都是劉一鳴害的,所有的痛苦都轉成了對他的恨,我自己都沒有意識到,其他想法和記憶都在漸漸變淡,仇恨和怨念則與日俱增。時間對我來說已經沒有意義,只有怨恨在越積越多。
我發現我的&ldo;身體&rdo;有了些變化,不再是完全虛空的了,一種陰冷的能量聚集在我身上。這種變化讓我不能再隨心所欲地想去哪裡就去哪裡,建築物、家具、車輛之類都會對我的行動造成一定阻礙,有的地方雖然還能強行穿過,但會產生阻礙感和痛苦……簡單地說,我好像從完全虛無的鬼,變成了能量體的鬼。
我開始怕強光和熱源,特別是強烈的陽光,會對我造成烈火焚燒般的劇痛,以及滅頂之災的毀滅恐懼感。相反的,黑暗陰冷的地方讓我感覺舒服,比如我家裡的衛生間就比其他地方舒服。
這一天上午宋玉瓷出去了,外面陽光強烈我不敢跟出去,只能躲在家裡等著。我父母親等人也一大早就出去找我了,他們還抱著渺茫的希望,希望能在人潮人海中驚喜地看到我。
傍晚玉瓷才回來,看上去很憔悴和沮喪,雖然我碰觸不到她,看到她這麼傷心和疲憊,還是以最快的速度飄了過去,情不自禁地去扶她。我的手剛碰到她肩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