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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氏依舊沒反應,崔媽媽一把摔了手中絞好的面巾,盆內水花四濺,氣勢洶洶悶頭就往外走,差點撞到隨後回來的南瑾。
崔媽媽臉色變了變,也不知剛才的氣話,被南瑾聽到多少,但是,崔媽媽問心無愧,當下只福了福身,一言不發,卻也沒再氣呼呼地往外走,又折身回溫氏跟前,輕聲道:「夫人,小姐該餓了,我帶她出去吃奶吧。」
南姍被崔媽媽抱走時,心下頗有點小遺憾,她還挺想知道,南瑾如何安慰溫氏,不過,她現在畢竟是小孩子的身體,以動不動就瞌睡為己任,所以換了衣衫,喝了一碗奶後,就呼呼大睡了。
她不知道的是,南瑾夫婦兩人晚飯都沒吃,而南姍,在後半夜卻忽然發起了高燒,當然,她是沒啥知覺的,因為她腦子被燒的糊裡糊塗,只當自己在做惡夢呢。
……
小孩子若生了病,是片刻耽誤不得的,照料南姍的乳娘半夜起來,要給南姍餵奶時,發現南姍小臉通紅,全身滾燙,當即慌的心驚肉跳,忙一路通傳,喚醒南瑾夫婦。
南家二房,燈火通明。
供奉在南家的周大夫,深更半夜被抓了過來,經過一番望聞問切,對南瑾拱一拱手,道:「南大人,老朽開幾帖藥,給小姐服下,很快便沒事的。」
溫氏抱著女兒心疼不已,道:「周大夫,孩子還小,苦藥怕是不易餵……」
周大夫忙道:「夫人放心,老朽有分寸。」
最小的女兒病了,溫氏自然睡意全無,一直抱著女兒不撒手,南瑾心下擔憂,也睡不安枕,便一直陪著,直到上朝時間,才換了朝服出門,待南瑾下午回府後,發現南姍沒有半點好轉,還是迷迷糊糊地燒著。
南瑾臉色不豫,問診脈開藥的周大夫:「怎麼回事,不是說很快便沒事麼?」
周大夫也抓耳納悶,很是不解:「不該這樣的。」
這周大夫醫術頗是不錯,南家上下,凡是有誰頭痛腦熱,周大夫兩帖藥下去,不說完全康復,起碼病情也會好轉,似南姍這種情況還是第一次,南瑾沉了沉臉,吩咐道:「備車。」
因病夭折的小孩子實在太多,南瑾不敢大意,親自登門去請了一位有名的御醫回來,南姍又被灌了一天的藥,依舊沒有好轉。
一連三天,南姍都昏昏沉沉地睡著,直把溫氏哭成了個淚人,林氏和葉氏象徵性過來安慰幾句,南老夫人嘛,只派了跟前的周老媽媽過來瞅瞅,照她的話來說,小孩子嘛,哪會沒個頭疼腦熱。
南府已有風言暗傳,說南姍怕是養不活啦。
到了第四天清晨,陵安侯府溫氏親嫂潘氏登臨南府,並且帶了一位老大夫過來,南姍又被灌幾碗藥,奇蹟般的,下午便開始好轉了。
……
南姍睜開眼睛,望到一張淚眼盈盈的臉,挺納悶,溫氏怎麼還是哭的梨花帶雨,難道面癱爹還沒安慰好溫氏?
崔媽媽驚喜道:「夫人,小姐她醒了!」
溫氏正流著眼淚出神,聽到崔媽媽的聲音,忙低下頭,果見寶貝閨女可不是睜開了眼睛,心裡一高興,淚珠又啪嗒啪嗒一陣滴落,摟緊了南姍道:「娘的好寶寶,你可算醒了,你要嚇死娘麼……」
南姍很無辜,你對咱這麼好,咱怎麼會嚇死你吶。
崔媽媽那一聲「小姐她醒了!」,也順道驚醒了正支頭淺寐的潘氏,以及在外頭正和大夫說話的南瑾,被一堆人圍著的南姍,才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原來她病了一場,難怪她腦袋裡沉沉的。
潘氏雙手合什,喜念了一句:「阿彌陀佛,多虧佛祖保佑,姍姍可算是醒啦。」
慈眉善目的老大夫再一診脈,撫著花白的鬍鬚,道一句醒了就好,而後留下兩劑藥,神仙般飄然離去,潘氏隨後也帶人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