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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吳用面色一松,喜道:「阮姑娘拾金不昧,當真女中豪傑也!」
阮曉露放下筷子,端起粗陶碗,意猶未盡地喝完最後一口茶。
阮婆婆顫巍巍給她碗裡放了半個炊餅:「乖兒替我吃了吧。」
阮曉露猶豫一下,半個炊餅又掰成兩半,自己吃四分之一。
梁山上的存銀很快用盡,飲食日用開始實行配給制。
好漢們一開始想得很天真:錢糧布帛不夠用,下山搶就是了嘛!
放手搶了幾遭,往來客商得到風聲,途徑山東一律繞路,好漢們天天空手而歸。這才有王倫時代的老嘍囉戰戰兢兢提出,過去大家搶東西,都是搶一天休息十天,圖個「可持續搶劫」。每次也會給客商留個回鄉的盤纏,不會全扒乾淨。這叫「凡事留一線,日後好相見」。
不然,梁山惡名傳開,客商敬而遠之,都便宜別的江湖宵小了。
晁蓋老大哥這才知道,落草原來這麼多門道,不比經營莊子容易。
那就到附近村子裡收點保護費?
老鄉隆重接待,翻箱倒櫃捧出幾把碎錢,說這是過去上供給王倫頭領的數額,晁大王您義薄雲天,可別加碼啊!
晁蓋看著老鄉家裡的破床破被子破碗盆,淚眼婆娑地跟老鄉拉手,說:
「俺們是正經江湖好漢,行俠仗義為民做主,不是那等搜刮民脂民膏的貪官和姦商!來來老鄉,這十兩銀子您先拿著,過不下去了,就再上山來要!……」
下鄉一趟回來,銀子給出去幾百兩,帶回一些老鄉家的醃肉醃黃瓜。
吳用氣得收拾行李,準備下山去考秀才。
三阮聞訊,趕來阻攔。
阮小二:「教授,你是梁山軍師,你走了俺們怎麼辦?」
吳用不為所動:「自求多福。」
阮小五:「先生三思,下山怕是有官兵捉你。」
吳用置若罔聞:「我自有脫身之策。」
阮小七:「你確定這次能考中?」
吳用罵罵咧咧地回房。
其他人雖然沒這魄力,但每天吃得清湯寡水,也有怨言。小嘍囉每天巡邏得有氣無力,練兵出操也開始懈怠。阮曉露不止一次聽到林沖在校場的怒吼。
阮曉露和老娘住在豪華客館裡。一開始她還沉浸在住豪宅的新鮮感中,每天洗刷擦晾,屋子院子收拾得一塵不染;近來吃不飽飯,也顧不過來了。院牆被一陣大雨衝垮以後,雜草瘋長,蚊子成災。
領導們有小嘍囉服侍,阮曉露這裡可沒有。大家默認女眷可以自己照顧自己。
三阮在水寨里訓練水軍,爬一趟山就小半天。偶爾忙裡偷閒過來幫忙,進展不大。
偏偏福無雙至禍不單行。許是水土不服,阮婆婆病倒了。
窩在床鋪里,一張瘦削老臉塌陷下去,發燒頭疼,飲食不進。
阮曉露著急。三阮兄弟更著急,火速請來了山寨里唯一一個會診病的。
第8章
「依小生看,老夫人這是虛邪賊風入體……呃,所以,宜用防風。患者自述口淡無味,所以……宜用五味子……還有這個,這個,煎水服用,每日三次……不過這些藥眼下山上都沒有……不如針灸……」
阮曉露一臉生無可戀,看著吳學究給她老娘診脈。
這年頭讀書人稀罕,全梁山認字兒的爺們屈指可數。吳用居然是唯一一個讀過兩本醫書的。
不過,讀過醫書是一碼事,會診病是另一碼事。
因為「虛邪賊風」,所以開「防風」,因為「口淡無味」,所以開「五味子」……阮曉露不懂中醫,但覺得應該沒這麼簡單吧……
她清清嗓子,小聲提議:「那個,我聽說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