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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陽還告訴蕭文，陳樹明躲到廣州去了，是廣州火車站客運室的一個人在幫他，姓名羅陽也不知道，只曉得他是周詩萬的朋友。蕭文讓羅陽把這些情況都寫下來作為日後的旁證供詞。

大家都認為羅陽今天供述的東西很重要，但如果單憑這個，怕是難以扳倒周詩萬。王菖蒲表示他會馬上派人去廣州查一下，特別是羅陽說的那個客運室的人，這次非要抓住陳樹明不可。但關於羅陽所說警隊內部有周詩萬的內線的事，王菖蒲表示他就不好多插手了，但他囑咐蕭文一定要下功夫查一下，爭取在市局的領導班子沒正式定下來之前有個眉目，否則後果不容樂觀。王菖蒲同情地看著蕭文說：&ldo;江洲方面徵求過劉廳長意見，劉廳長也認為現在動班子不適宜，案子正在辦，會有影響。但公安幹部任免權在地方黨委和政府，他們真要動，廳里也沒辦法。所以你們要抓緊哪，越快越好!&rdo;

於是蕭文又馬不停蹄地趕回了江洲。他先把羅陽遇刺的事告訴了張平，雖然羅陽提供的情況表明孫啟泰跟周詩萬的關係遠遠超過了正常的親戚關係，而潘榮也花了周詩萬不少錢，但這只是旁證，並不能據此確認到底是誰向周詩萬泄露了警方的機密。張平憂慮地說情況怕不止這麼簡單。兩人同時陷入了沉默，因為他們同時想到了什麼卻又都沒有說出來。

那就是常闖。

此刻，常闖正在自己的病床上做伏地挺身。他旁邊的床頭柜上擺著一瓶未喝完的酒和一包殘剩的花生米。蕭文走進來見此就說：&ldo;病房改健身房了?&rdo;常闖一驚，胳膊一軟，趴在床上。

他轉過頭，見是蕭文，猛地翻身坐起訥訥地說：&ldo;你……你怎麼回來了?&rdo;

蕭文背著手在床旁轉了個圈說：&ldo;從來沒聽說常闖生過病，更沒聽說常闖住過院。近來稀罕事挺多啊!&rdo;

常闖聲音沉悶地說：&ldo;怎麼沒住過院，那年在集市街，我不是挨了一刀住過院嗎?&rdo;

蕭文愣了愣，譏嘲的神情慢慢消失，他坐下嚴肅地問常闖：&ldo;告訴我，為什麼住院?&rdo;

常闖支吾其詞，先說是長了痔瘡，蕭文讓脫褲子看看，常闖又改口說是胃不好，看現在也沒什麼事了，抓個空好好養養，省得忙起來沒空治。

蕭文正色道：&ldo;咱倆是兄弟呀，你能不能跟我說句真話?&rdo;

常闖悶著頭抽菸沒有說話。

蕭文告訴常闖，羅陽證實警隊內部有人幫周詩萬。

常闖問：&ldo;是誰?&rdo;

蕭文反問：&ldo;你說呢?&rdo;

&ldo;我不知道。&rdo;常闖的臉色又沉下來。

蕭文認真地看著常闖，推心置腹地說：&ldo;要是有事，現在回頭還來得及!張平不想失去你這個兄弟，我更不想親手把一個救過我命的兄弟送進去……&rdo;

常闖不高興地打斷他說：&ldo;你別這樣看著我，我真的沒什麼。&rdo;

蕭文繼續盯著常闖眼睛。

&ldo;你不相信我。&rdo;常闖的神色有些悽然，他沒有看蕭文，自顧自地說：&ldo;那好，我告訴你我為什麼住院‐‐潘榮逼我接你的隊長職位。我跟他說，我臉皮不夠厚，心不夠黑。&rdo;

蕭文先有些不信，但看常闖的表情，他又相信了常闖的話。蕭文高興地說：&ldo;你終於醒悟了!&rdo;

這時，常闖突然問道：&ldo;蕭文，這個案子能不能到此為止?&rdo;

蕭文馬上翻臉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