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察覺到她的打量,聶衡之卻驟然別過頭,任憑頭髮擋住傷疤,留給她一個鋒利俊美的側臉,語氣冷的能結冰,「今日是因為你要和野男人離開,本世子才動了弓箭,弄的一身汗水,髒死了。」
這是要讓她為他擦拭身體?季初愕然,溫聲道,「不如讓仲北進來侍候,往日也是他給世子。」
聶衡之有潔癖,從圍場歸來有四五日了,不可能也不會容忍帶著一身髒污。
然而季初話還沒說完,那雙鳳眸就猛地看向她,森戾陰狠,眼尾泛紅,黑黝黝的眼珠子帶著毫不掩飾的濃重殺意。
季初呼吸一窒,突然想起他和自己說過上輩子扔進莊子裡面還有那張滿是污穢的床,所以,所以……無人替上輩子的聶衡之擦拭,而今世直到現在他還是一身髒污?
「打一些乾淨的溫水來。」季初吩咐下人,心中百感交集,動作迅速地浸了柔軟的棉布巾在水中,之後循著記憶找出了先前為聶衡之做的一整套衣袍。
面色陰沉的男子緊緊地盯著她的動作,薄唇抿直,一言不發。
待看到乾淨嶄新的內衫和褻衣,他眸光微動,心中像是有千百隻的螞蟻在噬咬,前後兩輩子,只有這個其貌不揚的女子會為他考慮到方方面面,只有她會毫無保留地對他好。
讓他放開手,讓他看著她和別的男子柔情蜜意,聶衡之咬緊了牙根,他絕對會殺了那個人,然後再把季初給抓回來關起來。
而且,這輩子他們都重新開始了,上輩子的事他不在乎了,只要這輩子季初沒有去潞州沒有再嫁,他還是世上唯一擁有她的男子。
想到這裡,聶衡之慢慢垂下了眼眸。
「世子並未傷到手臂,溫水和布巾都在這裡,請便。」季初收拾好東西放在他跟前,想了想拿了一條絲帶蒙住了眼睛,「若是世子有顧及不到的地方再請喚我。」
聞言,聶衡之抬起頭看她,臉色難看至極,「以往本世子沐浴,全身上下你哪裡沒看過沒摸過,自欺欺人。」
話音剛落兩人俱是一怔,尤其是季初,捏緊了手中的絲帶。
聶衡之床上喜歡折騰人,興致盎然的時候往往天色蒙亮才肯放開季初。可季初總有身體不適的時候,聶世子得不到滿足心情就變得極為惡劣,有一次他沐浴的時候季初的貼身婢女單紅闖了進去,被他一腳踹在了心窩吐了血。聶世子大發雷霆,又指責季初不懷好意,後來季初順了他的心服侍他沐浴後又張口取悅了他,他才罷休。
再後來,每到季初身體不適的時候,聶世子就心照不宣地讓她服侍沐浴,纏著季初一直到她筋疲力盡。
聶世子倒是心神舒暢了,可季初呢,不僅因此事失去了一個貼身婢女,在聶衡之的面前也更加卑微,有些難以啟口的事……只有妓子才會用來取悅男子。
她的貼身婢女單紅到底是不是蓄意勾引誰也說不清楚,不過她從此體弱是真的,季初為了她休養身體送她去了溫泉莊子。而聶衡之去過一次那莊子後不久,單紅就死了。
「勿要磨磨蹭蹭的。」聶衡之喘息微微粗,重,上挑的眼尾艷麗惑人,瓮聲瓮氣地吩咐,打斷季初有些晦澀屈辱的回憶。
季初目光微冷,一言不吭地解開了他的外袍,內衫,認認真真擦拭男子的身體,寬肩窄腰大長腿,的確是一副吸引女子的好體型,可她心中一點波瀾都沒了。
低頭看著女子清麗的眉眼,聶衡之心中一熱,眼神也變得粘稠熱烈,其實季初生的不那麼平淡,也一點都不乏味。
季初目不斜視地擦拭好上半身,又為男子換好內衫和衣袍,對灼熱的視線還有起了反應的某處毫無所覺,「剩下的不太方便,世子自己來吧。」
撂下這句話,她眼皮垂下來,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禮後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