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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北侯來了只管敬著便是。
不過他的副手呂通判顯然想的要更多一些, 葛知州剛說完話他就接了過去, 語氣討好,「下官等已經幫侯爺準備好了接風宴還有宴後沐浴的湯池,還請侯爺賞臉。」
隔著一道馬車壁, 眾目睽睽之下, 呂通判彎腰的弧度也比葛知州大了許多。
誰比誰會做人一目了然啊。隨行的一些小官吏紛紛在內心感慨。
可惜,無論是有些呆板的葛知州還是善於討好的呂通判, 定北侯一個都沒搭理, 只是極為冷淡且不耐地嗯了一聲,從頭到尾連一張臉都沒露出來。
這讓想要一睹定北侯容貌風采的潞州百姓和官吏們不免有些失望,可轉而又想定北侯受了重傷,肯定沒閒心與人寒暄。
「侯爺先行, 哈哈哈。」葛知州尷尬地摸了摸鬍鬚, 訕笑。
原本葛知州是想先到知州府去宴請侯爺,結果呂通判自作主張搞了個藥浴的名頭, 現在只好往呂通判安排的地方去。
那個地方, 剛好是潞州城內最大最豪華的一處酒樓。
馬車一直往前行駛, 他們這些潞州的官吏只能跟著馬車邊走, 尤其是葛知州,體型較胖,呼哧呼哧地直喘氣。
一路上,侯爺態度冷淡,葛知州不好讓氣氛就這麼冷著,他不知哪根腦筋搭錯了,也可能是太累了沒了理智,突然說了一句,「潞州百姓們都仰慕侯爺風姿想要見一見,吵鬧了些,吵鬧了些,侯爺不要介意。」
聞言,他身後的一些官吏包括呂通判撇撇嘴,知州大人有時候是真不會說話。侯爺身份尊貴,身上還有傷,豈是平頭百姓們想見就能見的?知州大人這就是在貶低侯爺!
又走了兩步,葛知州才反應過來自己的話有多麼失禮,正要賠罪,沒想到馬車頓時停下了。
一隻修長白皙的手伸了出來,葛知州等人屏住呼吸,看見一位容貌艷麗氣勢卻極為凜冽的青年男子優雅地從馬車裡面出來,一雙漆黑的鳳眸冷冰冰的,額頭還帶著一條猙獰的傷疤。
聶衡之身上的傷勢復發不是假的,一雙腿疼痛難忍,可他一聽到葛知州口中的潞州百姓,心下一緊,想都不想就下了馬車。
站定,他掃都沒掃潞州城的官吏一眼,而是抬起了頭,一雙黑眸向上環顧,眯著眼認真地逡巡過一張張陌生的臉,像是在找一些人。
然而,站了足足有一刻鐘,逡巡了也有一刻鐘,他卻沒找到他想找到的。
眸中驟然翻滾了烏雲,他冷冷地看向體型顯眼的葛知州,「潞州的百姓就這麼點,看夠了吧。」
葛知州的額頭上冒出了冷汗,他也不敢擦拭,只能尷尬地笑,總不能回答看夠或是沒看夠吧,那他將侯爺當做什麼了。
最後還是他身邊的一個文書替他解了圍,拱手笑道,「侯爺不知,潞州百姓數十萬大都渴望一觀侯爺風姿,奈何這條街道實在狹窄,容納不下那麼多人。再說,肯定還有一些待在家中的百姓不知道侯爺您大駕潞州城。」
不知道?季初會不知道他來潞州?他的陣仗這麼浩大,不會有人不知道,除非她根本不在潞州或者不願意看到他,一想到這個可能聶衡之呼吸急促了下,冷喝了一聲,「走。」
他的目光肉眼可見地黯了下來,渾身的氣勢也更冷了些。
潞州的官吏們面面相覷不敢再說話了,還是按照原來的安排請定北侯去接風宴吧。
誰也摸不准這位侯爺是什麼心思,多說多錯。
聶衡之的到來季初是真的不知道。
那日,她在茶樓裡面聽到聶衡之去了北地,猜定北地戰事不會持續很久,之後就未再關注過此事。她最關心的還是潞州城外的難民還有即將要開設的畫館,施岐忙的腳不沾地,季初一放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