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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很快她就沒有功夫細想了,幾位嬤嬤等著要教導她明日大婚的禮儀。沈聽松話中的簡單也只是相對世家貴族而言,與平民百姓比起來還是繁瑣的多。
細論起來,季初的時間根本不夠用的。便是她第一次同聶衡之成婚的時候也沒有這般的手忙腳亂,可能是時間真的太過於倉促了吧。
同聶衡之和離後的第十個月,季初將自己給嫁出去了。
如同沈聽松前一日同她說的,一切都會好起來。她和沈聽松的大婚除了沒有長輩和親近的友人參加,其他的都是和和美美的,當中沒有出現一點岔子。
季初第三次穿上紅色的嫁衣,蓋上紅色的蓋頭,於眾人見證之下同自己選的如意郎君結為了夫妻。
禮官高喊禮成的時候,季初滿眼皆是紅色,可她的臉卻悄悄地白了。因為想起了前兩次成婚的場景。第一次,她同聶衡之成婚,嫁給高高在上的定國公世子,因為敏銳地感受到了夫君身上的不喜,無所適從險些踩到裙擺摔倒;第二次是上輩子嫁給沈聽松,她沒有聽到禮成的聲音就被一支利刃穿透了身體,在劇痛中死去。
如今,這是第三次,季初滿心希望著可以圓滿地完成。
事實也正如她所願,被送進喜房裡面坐著,她還有些雲裡霧裡的。等到沈聽松挑開了喜帕,兩人喝了交杯酒季初才回過神,開始不自在起來。
大紅色的蠟燭靜靜地燃燒著,眉目如畫的男子含笑地望著她,季初衝著他笑了一下,然後就被他很輕地在臉頰的小梨渦上親了一口。
「阿初是一位美人,今日很榮幸只有我一個人看到。」
他話音落下,季初就緊張了,手腳都不知道往哪裡放。
「今日我很歡喜,謝謝你,阿初。」沈聽松一直含笑看她,季初輕咳了一下嗓子,起身將那個小匣子抱了過來,「那個,我回去看了好久,沒發現它要怎麼打開。」
乾巴巴地沒話找話,這是季初已經緊張到了極致的表現。
沈聽松臉上的笑意更深了,示意她拿過來那塊定親的玉佩,妥帖地放在小匣子上面,匣子出現了一聲異響,應該是可以打開的聲音。
季初正要打開,卻被沈聽松又拿走了玉佩,她不解地看過去。
燭光下粉腮朱唇,當是晃得人心神恍惚,沈聽松的語氣卻沒有半點變化,「這麼早打開就失了驚喜了,等再過些時日吧,什麼時候你不開心就打開它,心情也能好一點。」
季初想了想,也是這個道理,收起玉佩應下了。
……
大紅蠟燭盡職盡忠地燃燒著,沈聽松利落地從床上抽出了一床被褥放在榻上,季初看著他的舉動吃驚還有些不好意思。
她覺得沈聽松是看出她的緊張了。是的,經由了和聶衡之的三年婚姻,季初實則對夫君敦倫是有些懼怕的,那種完全被對方壓制掌握的感覺想起來骨子裡面都在顫抖。
「危機徹底消除之前,阿初,我不會碰你的。我不想我死之後,可能還會有另外一個沈聽松的存在。」他有些歉意地看向季初,季初明白了他話里的意思,瞪了他一眼。
「大吉之日,說死呀死的真的不吉利。呸呸呸,滿天的佛祖菩薩們都要記得,方才的話都不作數的。」
沈聽松笑著點點頭,忍不住開口,「阿初,我修道,佛祖菩薩那都是佛家的。」
「哦,好累啊,我要去睡了。」
同樣的夜裡,有人高臥在喜床上,安然入睡,有人在不眠不休地揮劍殺人。
聶衡之帶著人提前幾日出發,如同毫不疲倦的嗜殺兵刃,悄無聲息地繞過平京城,正與戴紹派出的先鋒部隊相遇。
滿身戾氣的黑甲兵徑直入了先鋒部隊的營地,燒、殺、搶、掠,比最野蠻的戎族人還要兇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