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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季初有一句話埋在心裡沒說,她對眼前男子帶著上輩子的愛意,可眼前男子如今肯定對她僅僅是一絲好感,如此含含糊糊地成婚了,對她還不公平呢。
季初一有些生氣,就不太想搭理人,唇角直直地抿著,冷白色的小臉繃地緊緊的。
沈聽松忽然就笑了,從身上拿出那塊玉佩,動作優雅地放在氣鼓鼓的女子面前,「莫要總是將和離掛在嘴邊,這玉佩是定親的信物。選擇權我交到你手裡好不好?若是你想要定親就收下它,若是你暫時還掛念著公平與否,就將它推開。」
他語氣溫和,黑色的眸子中洋溢著笑意,骨節分明的手指一下一下在桌案上輕輕點著。
聞言,季初清凌凌的目光直接看向了近在遲尺的玉佩,然後又看了一眼沈聽松,他面色沒有任何不耐,也沒有任何不滿。
於是,她推開了玉佩。
沈聽松見此,神色未變,從容地將玉佩收了起來,季初看到了他的動作微微鬆了一口氣。
「胡家五郎雖然死了,但胡家那邊你不可掉以輕心。所以,未來一段時間,我依舊還是你的擋箭牌。」沈聽松和她說起了胡家的事情,問季初有無其他應對的辦法。
季初實話實說,她對沈聽松總是很信任,「施岐得了葛知州的青眼,年後便會在葛知州的手下任職。我已經在私下收集胡家人這些年的罪證,只待一個合適的時機就將其交到葛知州的手上。」
沒有這樁突如其來的求娶,不久後胡家人也會在征丁一事上動手腳禍害季家,季初無論如何都要儘快扳倒他們。
「阿初的方法很好,只是有些疏漏。」沈聽松為她點出了其中不足的地方,「胡家跋扈,做下不少錯事,你能收集到的證據葛知州身為一州之長難道就真的不知道嗎?他既然選擇不動胡家,施郎君遞上了證據也無濟於事。」
「胡家目前最大的依靠是呂通判,知州大人應該是顧忌呂通判。」季初一點就通,將目光重新放在了呂通判的頭上,掌管征丁的那個胡姓官員正是呂通判夫人的親弟弟。
而呂通判最近獻女拼命想要討好聶衡之,怕是有意再往上一步,他已經威脅到了葛知州的地位,葛知州想必不會容他。
「所以,阿初,你收集罪證的那個對象可能要換一換。」沈聽松想起近日傳來的消息眸光深沉,朝中為了一個太子之位斗得火熱,呂通判有一個妹妹送到了寧王的府上做妾,寧王在費力討好定北侯……
「如果是呂通判,那可能要請堂兄幫忙,好在他臨到年節已經歸來了。」季初喃喃自語,她自己的力量終歸是小了。
這話沈聽松聽到了耳中,險些脫口而出他也可以幫忙。可意識到自己的處境與身份,他沉默地往下彎了唇角。
季初終歸沒有提起讓沈聽松到季府過年的事情,不只是因為老僕的突然出現。
她離開後,沈聽松在書房中枯坐了一會兒,許久提筆寫了一封書信,喚來了孫伯,「這封信遞往江南。」
一時間,老僕驚喜地雙手微顫,離開清靜峰多年來郎君他第一次聯繫江南的勢力,莫非是願意給他們這些人一個希望了?
對他的激動,沈聽松置若罔聞,只是重新拿出了曾經繪就的孤山蒼松圖,一雙眸中無悲無喜。
季初在南城逛盪的時候施岐也並不在季府,他被再次傳喚到了定北侯居住的別館之中。
和上次不同,這次進入別館的只有他一人,而且親自領他去見侯爺的人是仲北。
仲北看到他的時候臉色冷硬一句話都沒說,施岐也沉默以對,他們都親眼目睹了那日季府發生的事情,各自保留著一種三箴其口的默契。
然而,施岐很快就發現眼前這個侯爺的心腹似乎連自己都給遷怒了,領著他在別館繞來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