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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跪,“是夜雪逾矩,理当领罚,怎敢让大人赔礼……”
“什么大人小人的,大家都是一样的人,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错了本就该赔礼。”沈碧染扶起夜雪,看他清秀绝伦的脸庞透着一股出淤泥而不染的高洁,想他受生活所迫在这种地方求生,不知吃过多少难言的苦,不由道:“看你比我大上一两岁,我叫你一声哥哥吧。”
夜雪顿时惊呆了,竟然有那等富贵之人要叫自己这样低贱的人哥哥,他不可置信的盯着碧染,立刻又自卑胆怯的垂下头。
沈碧染见他这样,更是心软,“你琴技舞技高超,以艺事人,有什么好自卑的呢?我只对值得我对他好的人,才会对他好,你是值得的。若是你自己都觉得自己低贱,那便真的没有人救的了你了。”他令服侍夜雪的丫头拿了药,用适当的力度揉散他背上的大块淤肿,“你的见解很独特呢,‘爱的美丽在于它的本身,不在于爱上什么人’,说的真好。以后你就叫我碧染吧,今天很高兴认识你,以后有时间找你听琴哦!”
夜雪心中一热,几乎说不出话来,“我……”他转头看沈碧染带着鼓励的目光,莫名有了信心和勇气,便肯定的叫了碧染的名字,道,“如果碧染喜欢我的琴,我愿意天天弹给你听。只是听闻洛王侯方才谈及你精通音律,我怕是班门弄斧……”
“我会的是一种西洋乐器,对这中国古琴很有兴趣,却是真的不懂,很想要你教教我呢。”
两个人边治伤边聊,从音乐聊到诗歌,竟然十分契机。沈碧染还哼了些他前世喜欢的几首流行歌曲,夜雪音乐水平绝佳,听一遍竟然就能用琴奏出来,边弹边唱,互相之间都心下佩服。这时,夜雪先闻到了一股烧焦味,但两人聊的起兴,没特别在意,以为是外头丫鬟在烧旧衣服。过了好一阵子,烧焦的味道浓到呛人时,才发现有问题。
沈碧染心下不安,慌忙跑去推开门一看,生生吃了一惊,竟然有熊熊大火顺着猛烈的东风从楼底正一路迅速窜上这二楼来,而伺候夜雪的那个丫头被困在那一头的过道上,嗓子已经哑的说不出来话了。沈碧染赶忙回房间,进去拉了夜雪就向下跑,可是风势太大,本是小小的火苗在这全由木制的阁楼上蔓延的无比迅速,才转眼的功夫,火已经顺着楼梯窜上来,连门都出不去了。
跳窗是唯一机会,沈碧染想着,拉起夜雪欲折返房间,可仅耽搁这一会儿功夫,连房间都回不去了。沈碧染顾不得其它,硬是拉着夜雪冲回房间,这时窗户已经着火了,而沈碧染轻功虽好,却是带不了别人。此刻两人衣服都被已烧着,再没时间考虑。沈碧染想这阁楼不过两三米,摔下去应该不会出问题,便狠下心要夜雪准备好,把他推出了外面。刚把夜雪推出去,不料这边窗棂不堪火灼,轰的一声塌了下来,整个窗户都被堵死了。
现下四处浓烟,无路可去,沈碧染不懂武功,也无法用掌风击开墙壁,他眼睁睁的看着逐渐向身上逼近的火苗,被烟熏的几乎窒息,这次才真正感受到恐慌绝望起来。那一霎那,沈碧染脑海中莫名闪过了熹逸的影子,突然惊觉那个对他从来都笑嘻嘻的家伙,刚才莫名其妙的向夜雪出手,难道是因为吃醋?自己那样吼他,倒真有些冤枉了他。沈碧染想起了刚才他笑着央求自己,迷糊中那笑容与他一身白衣在京郊别馆花树下的笑容重叠,越是笑容绚烂,越是莫名觉得酸涩。
此刻,沈碧染已经渐渐无法呼吸,房顶上向下砸落的木头也无力闪躲,朦胧中仿佛听到熹逸声嘶力竭的呼叫自己的名字,他下意识苦笑,人快死了果真会出现幻觉,就在这个时候,轰然一声,一个白色身影竟硬生生从燃烧的墙壁破开闯进来,沈碧染勉力睁开眼,看到那个熟悉的白衣人一身火苗,狼狈不堪,朝自己飞奔过来,用臂膀替他挡住了向下砸落的燃烧着的木块,然后抱起他冲出火海,以轻功从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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