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吐骨头的残酷宫中,怕是早已尸骨无存,也是因为有沈家坚定的站在翊儿身后,他才能平安的从那南蛮之地生还,好好的活到现在。
若舍弃了手中的权力,翊儿要怎么办?他是阿嫣唯一留存的血脉,苦命的阿嫣,他怎能不尽力保全阿嫣最后的一点念想,当年阿嫣临死前,声声念的,就是这唯一的孩子的名字,为了居国,阿嫣痛心舍他,舍弃亲身儿子的愧和痛,至死也折磨着阿嫣吧?因为到死,她都不甘不弃的紧握伴她一生的“破雪月痕”刀,是对不能亲自救回被她舍弃的孩儿的恨和执。
两难啊,一边是亲情,一边是对跟随自己征战多年的沈家子弟兵的愧欠,该如何做?
饰着瑞兽鸱吻铜把的沉重宫门突然缓缓打开,闷钝的声响打破了信陵公的索忖,他抬起头,看到正德帝的随侍大太监,宫中内务总管庆玄从小开一隙的宫门走出。
面有难色,庆玄宣道:“皇上口谕,念在信陵公也是一时情急失态,此次信陵公违旨出府一事朕不予追究,在右相审理案情有结果前,不予面见,望尔回府静侯,不得再逾旨任意出府。”他宣完正德帝口谕歉然的道:“信陵公,您回去吧,您老从昨夜跪到今日傍晚,跪了这许久,身子也撑不住啊,皇上说了不会见您的。”
信陵公摇摇头,拗性又坚决的道:“不,只要不见到皇上老臣就在这里跪着,直到皇上肯接见老臣为止。”
庆玄看着信陵公皱纹纵生的脸,因为长时间的久跪,历尽沧桑的面上浮显淡淡的疲态,像背负人生太多的重负,也像是被时间压得难以承受,肩微塌,一身的萧瑟素索,让人心生怜意。但他白发苍苍的头颅却倔强的昂起,极力挺直背,展现一个曾名富天下的武将不容他人轻视的高傲,如血的夕阳余辉洒在他绣着呲眼舞爪的正蟒的一等公朱色锦袍上,红的衣,白的发,犹是光阴似箭身渐老的对比,越显得那名将白头的垂老沧凉。
庆玄鼻微酸,欲言又止,要劝的话终是滞在口难以溢出,对于这个为居国耗尽一生最鲜华岁月和生命的老人,任何劝慰的话在此时说出都是于他不敬。
怜惜的叹息也只是化做口边的一个呼吸,他摇摇头,无奈的转身走回,宫门再次沉沉关上,一切又归于平静,偌大的宫门广场前,除了跪于巍峨冰冷的宫门前的倔强朱红,再无其他。
病急乱投医,只为了满儿回来的一番话,他就这样匆忙进宫跪求宫门前,虽然气恼满儿在数千围住府邸的羽林军的鼻下偷潜出府的莽撞行为,在这样的非常时刻还夜闯天牢,若是露迹,怎是个为现在的紧迫局势雪上加霜可说的。但也隐隐为他骄傲,到底是他沈怀壤的儿子,体内是不甘束手就擒的倨傲的血和敢于放手一搏的孤勇的胆,只有这样的铁胆好男儿,才能在当年不过十八之龄,敢于一人一马一枪,孤身远赴南荒,勇闯戽摩人的廷帐,从数百万彪悍勇猛,凶残好战的戽摩人大军眼皮底下救回翊儿,凭自己的本事为自己赢来一身赞誉威名。
每每想起满儿无数人难能比肩的战绩来,他就引以为傲,虎父无犬子,可是满儿要比他优秀出色得多!
但,做为一心磊落为国的战将,他们太缺乏谋断朝堂的心机和狠辣,可英勇决战沙场,征战万里,却不能谋算于方斗之室,心策七步间,所以才会这样无奈的落入他人谋权的圈套,面对错综复杂的朝廷纷争,选择不入旋涡的站在中间,并不能保全他们沈家啊。
与那些时刻谋划着权势,日夜筹算着利益的朝堂内臣比,他们沈家的心谋太浅薄,被算计时,竟不能反击应对,于朝堂上,他们比初上战场的新兵都不如!
那个叫“小茵”的丫头,真如满儿说的那样勇气可嘉,临危不乱,从容淡定令人侧目?满儿识人一向有自己独到眼光,除了对自己的姐姐,从没有见过满儿那样赞誉一个女子,眼中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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