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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衣胜雪,容华卓绝,颜色靡旎难言,风挽他衣袂如飞,清逸若谪仙,他挑指收音,微侧脸,展颜一笑:“子宗兄,你来了,我可是恭候多时了。”几缕发丝拂过他粉润的唇,衬得那笑容灿烂耀眼。
“瑾瑜,今日怎的好兴致,邀为兄到这里来赏景。”檀紫衣轻闲回笑撩袍走进亭内。
少年形容懒散却不失贵气的撑头歪倚桌边,半眯眼看着博山炉上的描彩走兽:“前几日忙着祭典,难得有闲,好不容易回了京,就想到这山里瞧瞧山中秋色,听听鸟鸣蝉音,才觉得心情舒畅。”
“况且,今天正好是我的生辰,实在不想面对以贺寿为名上门的众干人等,人多,啰嗦,我见着烦,想着自赴殷山主持祭祀回来至今,也许久没和子宗兄单独相见了,所以就约了子宗兄一起来,我们兄弟自己乐乐,倒自在些。”他拎起壶亲手为檀紫衣斟了杯酒。
听了他的话,才落座的檀紫衣一怔,突然忆起,今天果然是连城侯十五岁的诞辰,往年,国师府这天都是热闹非凡,赐筵,赏品,封赠都是流水般的从宫中送出,以示天子对连城侯的无比器重和宠赖,上门祝贺的大小官员和皇亲贵族更是要挤破门,谁不想借机多多接近影响一国之势的少年国师,要知道,楚玉虽总是笑脸迎人,可是那像是没有城府的天真笑脸下却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疏离,让他人难以造次逾越。只是,今年的今日,庆生的主角却任性恣意的离开奢华喧嚣的宴会,来到这山野中,对着一壶清酒抚琴为乐,何等的无视浮华的不羁。
举杯笑道:“你今年也不曾送来寿柬,倒是为兄忘了,不过也好,我们兄弟自己聚聚也落得轻松自在,为兄没准备贺礼,就以这杯酒祝瑾瑜生辰快乐,万事如意。”
是忘了吗?不,就算他真忘了,可是少年国师寿诞,连城侯的生日,何等重要的日子,无人不在议论纷纷,私下商议着送怎样的礼物为好,这样的骚动氛围,在宫中,朝中,在空气中四处蔓延,令任何人都难以忽视或假若未闻。因为今年楚玉没有差人送来请柬,他以为是因为前段日子里的事,让他心有芥蒂,所以才故意避开他,至少这段时间,在朝堂上,楚玉对他总是笑笑而过不曾多话。
没有料到,他竟然会离开豪筵,私下约他到山中赏景品酒,下棋抚琴而乐,他,到底是何心思?捏着碧绿酒杯的指微紧,掩在杯后的眼半垂隐起此时的百般思度忖索。
嘴角一扯,歪歪的露出个漫不经心的浅笑,拿起自己的杯,略抬,还礼,一口饮尽这杯祝酒,半敛异色眼,眼波朦胧起来,他扭头看向远处奇丽山景,俯在脚下,半掩在如纱烟雾里,如同登云至宵的从天上俯望人间景色。
“子宗兄,我们许久没有下棋了,趁着今日紧巧,下一盘,如何?”放下杯,唇畔的笑意愈浓,所含意味深远。
定定注视他眺望远山的脸,蓦地觉得,这相识多年的少年,真的是长大了,仪容越来越出色,气质神韵也越见深邃沉稳。那日他在畅爽殿的表现的睿智才慧,一番无人可媲的谋断,让他豁然明白,这个少年,远要比他知道的、了解的要非凡卓越!或许,他们相交的这几年,不过都是假以知己之名在相互窥探,隐测,并不是因为彼此知道对方什么隐秘而忌惮什么,而是做为天生的对手,在一开始的初识时,就出于本能的在保留底限的接触中相互探究,相互衡量对方的实力。
“好。”轻软的应声,声音模糊,垂下眼,喝完杯中的酒,酒,真是极品好酒,浓郁绵长,入口酽香,怎的又觉得淡如水的索然无味?
今天,或许是他和他相交多年的一个终结时,过了今日,他们也许将再也不会这样坐在一起,心平气和的饮酒,下棋。因为,事情已起,变因已生,隐在彼此心底的底限已经露出,那么再也不会继续伪在虚假颜色下以友谊的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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