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纵然有羞花闭月之貌,在檀相眼中也不过是身贱如尘,杨花般轻薄无矜气的女子,不足为取。”
弯长上挑的眼,一如他同父异母的皇帝兄长,眼梢弯转,美丽得象乳燕划春水留下一弧润痕,带着泽泽水光,有料峭冷寒,疏远难融。四十出头的他,保养得宜,看上去不过是三十余岁,锦袍金冠,天生贵气溢于言表,仪容严驵,那多遗传之母亲的容貌,比之英气朗朗的正德帝,更显阴柔,掺杂着一种让人心中生寒的邪靡。
檀紫衣笑而不答,不置否认,青楼女子,即使当初堕入风尘前身份是多么的娇贵,家世是多么的清白,一旦踏进这卖笑的地方,就再难得到一个男子的正眼相看,尤其是他这种惯来洁身自傲的人。
“那到是,檀相已经是天家的乘龙快婿,马上就要成为皇兄的半子,拥得金枝玉叶,如此妻配,自是不一般,怎又会把这样的风尘女子看在眼中,想来檀相此时最是人生得意时。”汝安王一转话峰,定定看着他,话中隐有弦外之音。
“汝安王多年来费尽心机在在下身边安插密探,不会只是为了看看在下的人生得意吧?”以指摩挲空空的杯沿,轻描淡写的道:“就连在下身边随侍十多年的贴身仆从呈墨也甘于为王爷所驱,真是叫在下不得不佩服王爷的手段。”
既邪又诮的眼微眯,从红缟玛瑙盘中捻起一粒晶莹饱满的黑紫色葡萄在眼前转动:“人人心中都有个难以抗拒的诱惑,无论多么忠诚赤心的人,只要抓住了他内心最想要的那隐秘的贪欲,就可以让他瞬间贪婪丑陋的跪拜在脚下,对于这点,驰骋官场数载至今尚无敌手的右相大人,比本王理解的不为少吧。”
保养得宜的白晳指尖,漫不经心的剥开葡萄的皮,就象残忍又笃定的剥离每一个人隐藏的外壳,讥讽着,嘲笑着,玩弄着,他们灵魂其中埋藏的真实欲望。
“以王爷之见,在下的诱惑在哪?又或者说,这诱惑亦是王爷所愿?”唇瓣浮上淡淡的笑,似在问,又似在回复汝安王的刺探。
“吾之所愿,亦非汝之愿?就看檀相大人的诚意了,至少就本王而言,此次冒险秘密潜入京,已经是对坐居九重高堂之上那位的挑衅,也是本王对檀相的示诚。。。。。。或者,檀相觉得现在所得已经是极至的荣华,毋须再为难以把握的东西犯险。。。。。。”慢吞吞的将剥好的葡萄放入嘴,优雅的咀嚼,闭眼,好象极其享受口中甜美多汁的滋味。
檀紫衣轻笑出声:“疑人不用,用人不疑,王爷不须这样激将,既然在下与王爷坐在这里,似乎已经可以解王爷之疑。”
“所谋非比寻常,本王不得不谨慎从事,还望檀相见谅,有时侯,多年煞费苦心的布局,往往错于一子疏忽,大意不得,轻率不得啊。”
往往错于一子疏忽吗?寒星般的眸瞳,霎时间恍惚,如晨曦薄雾,朦胧趋淡忽浓,一子错,他错了吗?错在当初低估她的智慧,还是错在以她为牺牲的棋?抑或是,错在他过于轻率的放弃自己的心。。。。。。以至于,现在这样凌迟般的痛苦。
弯长邪靡的眼,丝毫没有错漏他那瞬间即逝的恍惚,若有所思,这素有“笑杀佛”之称的少年右相,究竟在迷茫什么,彷徨什么?这,或许是他捏紧他命脉的契机,现在不急,来日方长,他一定会慢慢剥开那似乎对什么都了然于心的平静外壳,让他的弱点暴露无遗,然后匍匐在他面前俯首称臣的。
思定,他转脸望着檀紫衣,笑盈盈的道:“本王王妃,早年患疾薨逝,内尊之位悬置多年,王府内务零星杂乱,本王又是天生性情粗略,是难以理顺这些个旁枝末节,素闻檀相幼妹,静闲淑良,文才非凡,容品姿行不输当今贵妃,本王久有倾慕,愿以谏宣玉碟,求娶令妹为汝安王妃,此等诚意,以弥补本王对檀相冒犯失礼,檀相以为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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