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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知道自己應該怎麼挽留這份對她來說很珍貴很珍貴的友情。
可靳彤想要的,她給不了。
綿綿望見靳彤身後那扇窗積了一層厚厚的霜雪,這麼冷的天,她卻還特地為她來了這一趟。
靳彤看綿綿的眼神帶著憂傷,她趁綿綿還未反應過來,將身上的羽絨服退下來,披到了她身上。
綿綿心顫著,幾乎是下意識要將外套還給靳彤,「給了我,你怎麼辦?」
靳彤的眼睛很溫柔,她替綿綿攏好外套,很輕地說了句,「我車上還有外套,你留著吧。」
頓了下,她又補了一句,「你不冷,寶寶也該冷了。」
綿綿的眼淚一下子掉下來,靳彤好似是這個世界上最了解她的人,總將最難的話咽下,將不那麼合時宜的話,裹點糖再說給她聽。
靳彤那雙眸子也閃起淚光來,她替綿綿擦掉眼角的眼淚,低聲開口,「別哭了,有空帶寶寶來倫敦找我吧,我這裡,總會留一個位置給你。」
綿綿披著靳彤給的外套,揣著她給的熱水袋,直接哭成個淚人。
她的眼淚似斷了線的珠子,怎麼擦也擦不完。
靳彤擦淚的動作頓住,似嘆息般地說了句,「小朋友,你這樣,我真的有點捨不得走了。」
那句小朋友一下子讓綿綿的眼淚流地更凶。
她很想讓靳彤晚點再走,可她心裡很清楚,靳彤最想要的不是她的挽留。
可她最想要的那份獨一份的東西,綿綿已經給了靳俞白。
再也不能給其他人了。
於是綿綿只能哽咽著對靳彤說了一句,「姐姐,祝你前程似錦。」
靳彤好笑地摸了摸綿綿的腦袋,卻又很認真地回了一句,「祝你萬事順意。」
第241章 萬種
後半夜,綿綿穿上了靳彤給的外套,總算不再凍到渾身發抖。
她的身體已經很疲憊很疲憊,可念著靳俞白的手術,她一刻也不敢閉眼。
綿綿就那樣睜著充血的眼睛,守在手術室外。
凌晨時分,手術室大門總算被推開。
光束刺地綿綿的眼睛幾乎要睜不開,可她幾乎是飛快地起身,眯著眼睛急匆匆地上前問醫生,「醫生,他怎麼樣?」
醫生的表情很嚴肅,「靳先生的脊椎受損程度很嚴重,又傷到了神經,很有可能癱瘓。」
癱瘓這兩個字幾乎要讓綿綿暈過去,她似捉住救命稻草一般死死地攥住醫生的袖子,「有沒有治癒的可能?如果我們積極配合治療的話……」
醫生為難地看著眼前這個憔悴卻依舊美到驚心動魄的女人,心中浮起幾分不忍來,「靳先生的情況不太樂觀,但以前也不是沒有痊癒的例子。」
綿綿瘦弱的身板幾乎要被這句短短的話壓到倒下去,她心臟抽痛著,說他還那麼年輕,怎麼可以癱瘓。
如果不是因為救她,如果不是因為替她擋了那一場劫……
綿綿流著淚,恨不得躺在病床上的人是自己。
她腦海中無數次地閃過靳俞白救她的畫面,他擁著她,替她擋去所有的衝擊。
林眠要打她時,他分明剛出手術室,卻毫不猶豫下了床去保護她。
她以前怨他涼薄,怨他不將自己放在心上,可次次都是他在緊要關頭出現,替她擋下那些劫難。
他竟替她在閻王面前走了一遭。
綿綿紅著眼睛,整顆心臟揪著,渾渾噩噩地跟著醫護人員來到病房,她好不容易止住的眼淚在看到床上躺著的男人時,終是忍不住,重重地砸了下來。
她見過那麼多次靳俞白意氣風發的模樣,卻在短短兩天裡,見到他兩次從生死關頭回來的脆弱模樣。